“姐?”
這聲音是自己應聘時的那個老闆的,秦遠枝順著那個視線微微瞥了瞥。
這聲姐都將工地上的人叫愣了,他們可從沒聽說也從來沒見到這位。
雖說現在天氣開始逐漸變暖,但風中依舊帶著倒春寒。這時候,身後的人為她批上了一層厚厚的貂皮,但在所有人眼中看來依舊覺得透心涼。
“媽讓我給你帶的,順便瞧瞧你在工地做得怎麼樣。”身後的人將手上的東西遞給了對方,然後又站在女人身後去。
“讓他送過來就好了,你工作不是很忙嗎?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兒?”
女人眼皮都懶得抬一下,“你不吃就丟了餵狗。怎麼?來你這兒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景明把東西遞給了別人,騰出手來,笑笑:“老姐來怎麼會沒有,那上我辦公室?那兒幹淨。”
景煙這才抬起頭,“你辦公室…也不見得多幹淨啊?”
兩人的對話周邊席地而坐的工人聽得真切,有的嘴上帶著自己老闆被調侃的笑來。秦遠枝坐在角落,一手拿著饅頭,一手捧著飯菜,時不時咬上一口饅頭,發愣的像是沒魂兒。
“姐!你別打趣我了!當初是誰讓我學這個專業的?這會兒嫌棄我髒了!”景明委屈巴巴的望著自己姐姐。
景煙沒笑,微微掃了一圈工地的裝置和工人,隨即有人提了一根幹淨的椅子給她,她便坐下,景明也只好陪在身邊,就像是覺得因為自己有這麼一個漂亮的姐姐而驕傲。
“姐,爸讓你來監督我的吧?”
景煙揉著太陽xue,聽他這麼說,不免得看向他:“你說呢?爸擔心你專案程序,特意讓我來看看。”
景明嘆氣,耷拉著腦袋,“唉…果然,你跟他說,有我在,工地保證平平安安的竣工。”
景煙根本不惜得回他,觀察周邊的時候,最後視線落在一個人身上,那人坐在天幕落來的一絲陽光下,鼻樑高挺,五官清秀,黑色發絲透進光中,舉手投足間透著十足的憂鬱來。
她微微偏頭,問:“阿明,她叫什麼?”,指尖略微指了指那人坐著的方向,到沒做太明顯的動作來。
景明淡淡的哦了一聲,“她是新來的,好像叫什麼秦…遠枝來著?”,他不確定,又叫工地會計翻了翻名冊,兩人確定,景明隨即篤定,“對,就是叫秦遠枝。”
“怎麼?姐?”
“沒什麼,只是覺得這麼漂亮的女生,在工地做事可惜了。”景煙眸子閃過一絲光芒,視線繼續在秦遠枝身上沒挪,“這人…怎麼這麼眼熟…”
“嗨,美女誰不眼熟啊。”景明抬手沒在意。
“我記得有一次…我車拋錨了,幫我修車的人似乎就是她…”景煙敲著手指,繼而道:“當時我還給了她一張我的工作名片。”
“是她就是她唄,人家又不認識你。”景明往嘴裡送了一口飲料。
景煙勾著紅唇,“好,你別給我機會撬走她。”
“你樂意帶她去你酒吧也行啊,我沒什麼問題,不過她在我這兒上班確實是玩兒命,我還真怕她哪天倒我工地上,去你那兒說不定還輕松點呢。”
“給我一瓶。”景煙伸手過去,後者愣了下,突然又明白過來,在她手裡乖乖的放了一瓶飲料。
剛拿到東西,景煙就起身朝著秦遠枝坐著的方向走去。
“你還記得我嗎?”
一瓶飲料出現在低眸的秦遠枝視線範圍內,她抬起眸想看看是誰。這女人剛剛還坐在自己對面風吹不著雨淋不著的地方,這會兒人已經立在自己跟前。
秦遠枝第一眼沒認出她來:“請問,我們是…認識嗎?”,她腦海搜尋著,可確實沒記起來和麵前這人有過什麼瓜葛。
女人說,“景煙這個名字熟悉嗎?之前給你的名片上有的。”
聽到對方提起,秦遠枝這才想起來。
不過是之前根本沒放進心裡的一場幫忙,這人卻記著。
秦遠枝接過飲料,“謝謝。”
沒等景煙吩咐,跟隨的男人將椅子提在了秦遠枝旁邊,她收了收裙尾坐了下來。
…
地鐵站內,門一開莊夢蝶便緩緩出去。“你怎麼知道遠枝在哪個地方上班的?”
“我以為她跟你說來著,可能是怕你擔心才沒和你說。如果我最近有合適的工作會推薦給她,但需要一些時間。”杜若佳的聲音在手機裡響起。
四周人流如潮,嘈雜萬分,莊夢蝶異常的走路姿勢夾在其中格外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