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卿住所的大小和莊夢蝶的差不了太多,就連裡外陳設都基本一模一樣。
“你先坐會兒。我去裡屋拿給你。”陳默卿放下肩膀上挎著的包,然後快速進了裡屋。
莊夢蝶並未落座,只是掃過她外屋一眼。牆上掛了很多字畫,帶著秀氣而又鋒芒畢露的字型以墨水的形式和宣紙融為一體。
第一次聽見陳默卿這個名字,莊夢蝶便覺得有些詩意,今日一睹她的毛筆字,兩者確實符合。
陳默卿拿著藥酒從裡屋出來的時候,便撞見莊夢蝶正抬頭看著牆上的字。她說:“這些是我休息的時候,消遣無聊的。難道莊老師也研究毛筆字嗎?”
莊夢蝶回過頭來,笑著搖搖頭:“這到不是。”
陳默卿將藥酒瓶遞了過去,然後一邊說:“其實我的夢想從來不是當老師。不過家裡管控太嚴,替我做了主,來萍水是為了我自己。”
莊夢蝶接過,但聽到她突如其來這句話,她啞聲有些不知道怎麼接。
見著莊夢蝶默不作聲,陳默卿有些發笑:“只是突然想起以前的事來了,莊老師就當我是發發牢騷啊,不用放在心上。”
離開前,莊夢蝶道了聲謝。
出來雪地,秦遠枝便急匆匆從這處跑來。
莊夢蝶立在原處。
“遠枝,你怎麼在這兒,你不是回去了嗎?”
秦遠枝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說話的時候還哈著冷氣,“崴哪兒了?”
本來這事兒就是她為了搪塞陳默卿害怕對方知道她殘疾的事,但這人急沖沖跑來又是怎麼知道的?
莊夢蝶,心裡打著問號。
見著莊夢蝶不說話,秦遠枝心裡有些著急。
“石頭跟我說,你腳崴了,是被陳老師扶回來的。”
“沒——”秦遠枝搶去了莊夢蝶的話。
隨即她蹲下身來,“來,我揹你回去。”
莊夢蝶笑著拍了拍她的背:“你讓我把話說完。”
“好,你說。”秦遠枝又立馬起身。
“下學的時候,陳老師發現我走路的姿勢不太一樣,我只能說是我的腳崴了。這還給了我一瓶藥酒,讓我拿回去擦擦。”
秦遠枝嘆口氣,“這個石頭,把事兒弄清楚了再和我說啊。”
莊夢蝶唇邊含笑:“不過很謝謝你們的關心。”
秦遠枝和她一同並行。
“我以為,村長告訴她來著。”
莊夢蝶疑惑:“那這樣說來,知道我真實情況的,只有你和村長了。”
“可能村長不想要太多人知道,以免節外生枝。”秦遠枝說。
莊夢蝶神色裡透著擔心:“但我害怕時間久了,總會露餡兒的。”
秦遠枝有意安慰她:“我相信陳老師應該會理解的。”
莊夢蝶些微嘆口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便最好不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