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棋不自覺地蹙了蹙眉,她總算知道是哪裡別扭了。私下見面陛下一般都是喚阿音的名字,更不會有什麼事情不讓她聽,怎麼感覺今日陛下對阿音如此生疏?
兩人走到後殿,蕭明燭嘆了口氣,語氣鄭重道:“在說這件事之前,朕還有一事要先同你坦白。”
“啊?”謝清棋一驚,聲音都有些頓頓的,“陛下您有話直說就好……”
不要嚇唬人啊,堂堂一朝女皇,能有什麼事情需要向她坦白?
蕭明燭輕咳一聲,艱難開口道:“朕……心儀黎淮音。”
謝清棋原本垂手恭立的身形驟然一僵,“陛下……說什麼?”她緩緩抬頭,眼底溫潤的笑意漸漸消散。
蕭明燭苦笑一聲,“朕知道你們情意深厚,也不會以權壓人,告訴你這件事是因為她前幾日向朕辭官,朕希望你可以勸一勸她。”
若不說出口,她總覺得對謝清棋不公平,就好像把人賣了還讓人幫忙數錢一樣。
可若就這樣放黎淮音離開,她又實在捨不得。
蕭明燭默嘆一口氣,她這麼些年居然分不清什麼是惜才,什麼是喜歡嗎?
說她喜歡黎淮音,她一點感覺不到,且一千一萬個不願放楚雲卿走。可她自認喜歡楚雲卿,卻又在醉酒後將人當做黎淮音……
蕭明燭第一次如此唾棄自己。
回府的路上,謝清棋有些沉默寡言。
“陛下病情如何?”黎淮音主動開口詢問。
謝清棋道:“沒什麼大礙。”
又是一陣沉默……
直到兩人回到府中,謝清棋有些迫不及待地反手關上房門,將人摁在雕花門板上,薄唇覆了上去。
謝清棋指尖描摹著柔滑的下頜,拇指按在黎淮音頸側的脈搏處,感受著那處越來越快的跳動。
為她而加速的跳動。
當面前的人忍不住啟唇喘息時,謝清棋趁機探入,舌尖輕掃過上顎,引得懷中人一陣輕顫。
黎淮音被吻得發軟,下意識攥緊謝清棋錦袍前襟。謝清棋適時攬住她的腰,將人帶入懷中。
不知過了多久,這個長吻終於稍歇,兩人額頭相抵,呼吸交融。
黎淮音眼尾泛紅,唇瓣水光瀲灩,官袍的領口也在糾纏間鬆散,露出一截雪白的肌膚。
她喘息道:“你今日怎麼……”這麼急。
謝清棋讀懂了她的疑問,眸色轉深,拇指撫過她微腫的下唇,“吃醋了。”
黎淮音短促地輕笑一聲:“因為什麼?”
“因為陛下她喜歡你。”謝清棋垂眸看著黎淮音,有些委屈,“你是為了我才要辭官的嗎?”
黎淮音眼中流露出不解和驚訝,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還是一個一個來吧,黎淮音道:“陛下怎麼會喜歡我?她曾親自同我們講過,喜歡楚雲卿。”
謝清棋道:“她今日親口對我說,心儀你。”
“我沒有怪阿音的意思,我只是不想你因為這個辭官。”
黎淮音不知道蕭明燭怎麼跟謝清棋講的這件事,但顯然,謝清棋現在誤會自己是因為與蕭明燭避嫌而辭官。
“陛下她不可能喜歡我。”黎淮音先否定了先決條件,然後溫聲解釋道:“我辭官也並非為了誰,而是因為身體原因。你之前總說要我多休息,不要過度操勞,我以後就在家陪你好不好?”
謝清棋搖頭:“不好。”
“我可以承諾,以後不會再因為你二人吃醋,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