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只是個玩笑吧?木小卉摸摸手上的牽心鐲,那是楊戩送她的用來辨別真偽的神器,牽心鐲依然是螢光滿堂,卻無黑色,這說明剛才見到的太子是真,沒有惡意。
可木小卉就是討厭弛豫,打從心底的討厭,第一眼就沒感覺,沒眼緣,為什麼牽心鐲不說弛豫不宜靠近呢?
這事,只有問楊戩來解決了。木小卉坐在玄木下,仰頭看玄木頂端,差點沒把脖子扭斷。撓撓脖子,用玄木葉片傳音給楊戩吧:楊戩,今天太子弛豫來惋惜齋,對我問來問去,還有不軌舉動,不過後來也無大事,因為我以死相抗。我覺得弛豫為人不端,可牽心鐲對弛豫並無反應。弛豫說還會再來,我不想再見到他,躲起來了。
放下葉片,木小卉想著自己在惋惜齋裡一個人三年時間,困難重重,全耐楊戩給她解決,自己似乎是習慣了一有問題就尋他,喊他的名字。
看著眼前的參天玄木,木小卉眼神幻幽迷糊,彷彿眼神中映出楊戩的模樣。“你來了,我就知道你會很快來的,”閉上眼睛抱著玄木的木小卉,好不容易才緩過神來,自己抱著的是參差不齊的樹木皮,臉也被那樹木皮刺痛了。
醒過來的木小卉對那玄木竟有些臉紅羞赧了,“剛才你什麼都沒看到,記得了,否則我將你砍了做柴火,”木小卉嘟嘴兇傻傻地對那未修成魂的玄木說著,隨後很快跑進了屋裡,躲進了醒靈鍾。
來不及想,先向婼嬙行禮吧。路修遠將薰煙花放下,自己跪下,磕頭之後雙手置於頭頂,行了最隆重的跪拜禮:“薰煙花花姬路修遠向婼嬙娘娘問安,並特意送一盆薰煙花給娘娘,望娘娘莫嫌棄。”
“起身吧。”婼嬙保持著她那包容萬物的形象。
路修遠見婼嬙頭上那一層又一層捲起疊起來的寶塔髮髻,心中羨慕異常:這樣的髮髻,是要幾個時辰才能梳理好呢?婼嬙絕不會用髮圈等物藏在髮髻中做假髮,所以這髮髻一定是真的,那若是全部放下來,定會比婼嬙的衣裙還要長吧?
婼嬙看這個梳著雙螺旋髮髻如丫鬟一樣的花姬,相貌呢,婼嬙看多了天庭花姬,更是對自己的容貌引以為傲,所以這個在千蕊殿裡就不出頭的路修遠也無法以容貌贏得婼嬙的讚賞,只能說是“還可以”。
“降魔君是有情義的,他總是對六界平等相待。”黛墨指出這一點。
婼嬙點頭是:“不錯啊,這是木小卉的優點也是他的弱點,寬以待人,他們兄弟不同之處就在此,木小萼是看條件背景勢力去與人交友,木小卉就不同,他有些偏性情。唉。”
婼嬙也感嘆:“木小萼為人行事謹小慎微,喜歡慢工出細活,木小卉則是大刀闊斧,一切都改革,他們兄弟性情相差導致行事也相差甚遠,要是可以相互學習一下就好。”婼嬙憂心啊:只怕木小萼和木小卉的缺點會被人所利用而成不了氣候。
幾日後,路修遠照看錦華的日子結束,她只是一直在習字,佯裝的,也沒怎麼安慰錦華,等到木小卉來時,路修遠抱歉蹙眉:“小仙無能,還請降魔君責罰。”
“算了,你回去吧。”木小卉不會為難路修遠,怎麼說路修遠是九華論仙上的五個新貴之一,錦華的朋友,不能再讓她有事了。
路修遠一回到她的煙花樓就著手準備,笑地奸詐之極:機會一直不來,那就看我自己去找吧,不能在這煙花樓裡傻等。
她看著她培育的不同一般的薰煙花,想著婼嬙看到這樣少見的,比之天庭的奇花瑞草無不及的薰煙花會是什麼表情,之後就離不開了。
木小卉拍拍她頭:“傻瓜,我怎會是那樣的?都認識這麼久了,還不懂我心啊?”
兩人坐在臥鋪上,卻全然沒有一點情趣,只有悲痛。木小卉覺得自己變了,已經不是在地府初遇錦華時那個敢於向不公平不公正挑戰的木小卉,不是錦華心目中的英雄。現在的他,畏畏縮縮前怕狼後怕虎,才使得錦華在天庭吃盡苦頭。
錦華也變了性子,因為到天庭之後,她的夢想幻想被一點點消磨,如臨池那樣一刀一刀削割的痛,所以她溫柔可人率性純真的性情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是易暴躁易發怒的不定性情。
他們都變了,唯一不變的是他們對對方的愛。
錦華依然眷戀著,緊握他的手,梨花淚低落:“木小卉,你一定成為鈺君的繼承好嗎?我不是要名利,因為只有你繼承了天君位置,我們才可以保護我們想要保護的人,不再心痛地流血。”
錦華展開一絲笑顏:“那以後,我在天庭你在凡間,我們還是好友對嗎?”
“我忘不了鈺君對我的懲罰。”流瀲河無奈道:“走吧,我會在流沙河安靜地度過我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結束地孤苦,錦華這與你無關,走吧。”
流瀲河回頭往流沙河走去,沉入河底了。
“啊!”錦華卻是撕心裂肺地喊著:“你這樣沒法讓我忘記,只會讓我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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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沙河水波濤翻滾洶湧,只有那浪濤聲回應了錦華的大聲質問。
木小卉過來牽著她,摟著肩膀:“別難過了,至少流瀲河他不再吃人,他不再因容顏而難過,也沒有那麼恨你了。忘記是好事。走吧。”
是該走了,再留在此處也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