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軟玉已經令弛豫情迷心竅了。雙眸聚焦在木小卉臉頰上,進而是四目相對,但木小卉避開了。
面對即將來的過度騷擾,木小卉自知無法逃脫,只有以死相抗,她另一手握劍對準了天靈穴位,對弛豫發誓道:“請太子殿下放手,否則小仙只有以死守身!”她不是好玩,她眼裡已經噙著淚,錚錚地看著弛豫。
“木小卉別亂來嘛,”弛豫很輕易就把木小卉的木劍給打下了,這樣木小卉就無法自了了。
木小卉還有辦法,她閉上眼,把神力都聚焦在天應穴位,這裡也是要魂靈的穴位,她不想死,但必須以此來逼走好色的弛豫。
弛豫見她來真的,連忙放手,把她的神力給解開,並與她拉開距離來,雙手舉起如投降般:“好好,木小卉,我放開你了,你不要這麼嚇我了。”
運功後的木小卉有點累,她坐在石頭凳子上,喘著粗氣:“太子殿下,今日連一碗茶都沒有,實在抱歉,今日,恕不遠送。”說地快提不上氣了。
弛豫沒見過這麼壯烈守身的女子,唯恐她鬧出大事來,那就可惜了這樣的軟玉溫香了,他也知道自己今天是過激了,於是抱歉道:“木小卉,剛才不小心觸碰,我不對。隔日再來給你道歉。”說完,不捨地走了。
他還會來嗎?木小卉對那金玉滿身的天庭太子投以焦慮煩憂的神色,希望他這句話只是個玩笑,拜託這個自詡風流倜儻,芝蘭玉樹的太子殿下放過她。
他瘋狂地摸著自己的臉,真的是潤滑無暇了,只是他自己看不見,就去流沙河岸邊清澈的地方照了一下,果真看到他渴望已久思念已久的臉頰,他不斷地照著自我欣賞著,笑著:“這才是我啊。”
轉而他要撕去自己那頭怪異的紅捲髮,又說道:“這身粗皮囊太難看了!”
“我的這身皮肉換給你。”錦華在他背後說道,她已無淚了,因為她覺得自己可以幫助流瀲河解除所有痛苦:“還有頭髮,都換給你。”
“錦華,那你自己要成什麼樣子啊?”木小卉痛苦錐心道:“你不要玩了。”
錦華搖頭道:“只要流瀲河不恨我即可,至於我的容貌體膚,我可以自己閉關修煉,不論多長時間,能修就修,不能修就罷了。”
流瀲河站起,一聲大笑:“好!錦華你說的,將你的頭髮體膚都換在我身上,那我以後不再吃人!”
“好,而起不要難過,不要恨我。”錦華加了一個條件。
錦華卻抓住了流瀲河皮糙肉厚的手腕:“來啊,撕下我的臉貼在你臉上。你不是說天庭數我和你最美嗎?現在我將臉給你,算是恢復你的容顏,只願你解除心中對我的仇恨。否則我心痛難解!”
流瀲河對美貌的極度渴望讓他在恐懼中抬起了手,而木小卉即刻擋在了錦華前面:“你們別做傻事!”
“木小卉你讓開。”錦華堅決喊:“就算流瀲河不撕走我的臉,那我也會自己撕去!”
木小卉不讓,想要帶錦華走,拉開她一段距離與她道:“你這麼做有什麼好?”
錦華鼓足了勇氣問他:“木小卉你喜歡我不止是因為我的容貌,你說過就算我變醜了也同樣會喜歡我對嗎?”錦華說此話是心裡還是那麼不確定。
木小卉絲毫不遲疑點頭:“錦華說地對。但是我知道你現在喜歡打扮,若沒了容顏,你會很痛苦。”
她繼續向前走著,直面流瀲河,淚水汩汩而出:“你剛才吃掉的那個和尚是被貶下凡的破立,曾經九世經過此都被你吃了,頭顱骨被你串成了項鍊。”
流瀲河錯愕道:“破立,那個痴呆和尚?我們的朋友?一同成仙時嘮叨的破立?”
“對,就是他。”錦華抹那拭不去的汩汩眼淚:“我以為破立經過此處可以與你這個好友相會,卻不想你吃了他九次,九次!他可曾得罪你?可他有九條命都懸掛在你脖子上了!”
“啊!”流瀲河痛苦喊著。
木小卉在一邊為他們解釋道:“流瀲河你別自責,你不知道那是破立。錦華你也別怪流瀲河。”
此時木小卉在錦華眼裡不存在,錦華只管流瀲河的心情:“你是記恨鈺君奪走了你的容顏對嗎?容顏真有那麼重要嗎?”
“可我失去美貌之後就再無快意可言。”流瀲河痛苦道。
且聽他苦不堪言:“沒人再羨慕我的美貌,我再無法以此為驕傲,而那錦華卻還在天庭享福,她還是那麼漂亮!為何?為何要讓我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連自刎都不得!這比將我打入地獄還苦啊!”
“流瀲河,你不要怪錦華,她一直為你痛哭著,你被貶後她暈倒幾天都不曾醒,之後醒來也不曾笑過,等你受罰完畢後就要恢復原來的容顏了,不要再恨錦華了。”木小卉請求他,木小卉知道現在在沙丘後的錦華肯定很傷心。
此刻的錦華不止是傷心那麼簡單,她是虐心、揪心、碾心、割心、刺心、剜心、挖心、掘心、戳心的痛,各種痛一併襲來讓她痛不欲生。她也是極愛美的人,這是自從認識木小卉之後才犯的怪病,怪地無可救藥,那麼愛美就是害怕自己變醜,害怕自己喜歡的人不再喜歡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