弛豫撒謊了,生平第一次撒謊,他不知為什麼要在錦華面前撒這個不需要不緊要的謊。
錦華有點失落:“還以為青山泰帝讚賞的,弛豫你也會讚賞,我看以後我還是不要在弛豫面前這樣炫耀了。”
“誒,別,”弛豫伸手去阻止:“你不是還會樂器嗎?還有其它樂曲嗎?都唱來聽聽啊,就算不好我也不會說你什麼。我從不在背後說人閒話的。”
“我還會一邊彈奏一邊唱,箜篌,笛簫,豎琴,古箏都可。在泰山之巔的時候,我每日彈奏這些,一個人也不覺得煩。都是唱給太陽聽的,每回都要自顧自地向太陽喊,問他聽到沒,好聽不。”錦華捂嘴傻笑:“現在向來,那時要被他人聽到我那樣喊,肯定會被人說成是瘋子的,呵呵。”
我以為傳聞中她在靈霄寶殿彈奏九曜鍾只是傳聞,現在看來,那也是真的,她,錦華有天分。
一遍一遍地唱啊跳啊,每一遍都有些小變動,錦華一點不覺得重複無趣,弛豫也不覺得無聊,每一遍都是一個難得的享受,他不去阻止她,讓她跳吧,能唱多久跳多久都隨她。
今日,這個見多了天仙歌姬舞姬的火照君總算是知道自己才是井底之蛙,無意中尋到這樣一位立於三十六天之上的仙姿神態。他不想走了。
直到歌曲結束,這首樂曲的曲調豪邁奔放氣勢軒昂,中間偶有降音是為了配合歌頌者換氣。
弛豫見過她此時似巾幗佳人,又如無骨美人,雙手的批帛在前後左右環繞著,歡躍地和那旭日東昇共舞。
錦華唱完這首《火照君》之後都出了一身汗了,還氣喘咻咻地對著已升起的太陽喊著:“敢問火照君,民女所歌頌如何?”
“聽到了,我聽到了。”弛豫在心中回答著。
“《火照君》啊,我一天唱到晚就是因為看到了太陽,我還曾對青山泰帝說過‘不知火照君是否聽得到我所唱’,青山泰帝笑地樂不可呵呢。”錦華眼眉都揚起了,興奮地就要唱起來了。
弛豫心中開心一下,但嘴上卻說:“我可沒聽到你唱的《火照君》,要不現在就歌舞一下,讓我看看你是不是在撒謊或誇大。”
“不知你會不會喜歡,也不知你會不會覺得我的歌舞辱沒了太陽……”錦華嘀咕著望著他。
弛豫猜她所說的機會:“是九華論仙嗎?”
錦華搖頭:“不是,在九華論仙之前,我很難取得參賽資格,於是我就爬上了泰山找到青山泰帝……他誇我彈奏箜篌十分在行,有成仙資質,我很喜歡。但最開心的不是這件事,而是青山泰帝允許我在泰山之巔半月……我一直記得那半月中修行的長進超過了之前所有,這都是借了太陽的福氣。”
“聽來挺酸的,”弛豫撇了一下嘴:“這確實難受,不過你在地府每天都可見到月亮吧?”
錦華悵然一笑盡是惘然:“這不一樣,我那時是追魂令,追魂令極易不慎被太陽燒死,但我還是很想白天出去手人魂魄。”
“弛——豫——”錦華喊這一聲也不容易啊,費了好大膽才說出:“你不喜歡太陽啊?可不知我曾在地府的時候有多渴望太陽,若是讓我領著太陽東昇西落一會,那真是天都不給的福氣。要有這麼一次,不,是我奢望了。”
錦華沒有直接問扶危劍的事,她怕弛豫因這事不開心,就談點其他事。
錦華將他按下:“你別動了,我都不介意什麼,你瞎想什麼呢。你在我臥鋪上休息,我還沒害臊呢,你倒要說什麼不是,這像話嗎?平時看你挺不拘細節的啊,現在怎麼臉都紅了啊,不會是害羞了吧?”錦華“咯咯”地笑著。
可那天,木小卉真的不是故意的。也奇怪木小卉怎麼和他說話玩鬧像多年好友一樣,一點不避嫌,這主要是因為楊戩自己大大咧咧吧,感覺很友善。
他真的生氣地不願再亦師亦友了嗎?都一個月不來教導木小卉習劍了。這惋惜齋快要冰凍起來了。
木小卉拿出傳音葉,主動和他說話了:“楊戩,那天,我對不起,是我胡鬧才弄得你那麼生氣。可我真的不是有意,你來教我習劍吧。我不想半途而廢,你是習劍上仙,也不願看到我這麼有始無終功敗垂成,對嗎?”
楊戩從未有過的小心眼可是小了很久的,慢慢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才來到惋惜齋,還有點二八年華少女的臉『色』酡紅,噘嘴瞟了木小卉一眼:“練劍吧。”
“好。”不用多說話,他來了就不感覺寂寞了。
練了一會,木小卉看楊戩還是不太願意說話,就和他聊起了他喜歡的事——食物。
“你這次沒有帶零食來嗎?”木小卉矮下頭去看楊戩低著的頭。
楊戩的羞澀還未全消:“最近沒什麼好吃的。”
木小卉給他一個建議:“不如這樣吧,你帶些水果、乾果、米飯來,我做些好吃的給你。”
“你會嗎?”
“我曾在凡間住過,做地一手白案點心呢,紅案也會一些。”
……
這還真是楊戩的軟肋,一說到吃,他就有勁了,聊了很多關於做零食的方法,天南海北的名菜小吃,通通知道,感覺總也說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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