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窗簾半掩,有一兩束陽光非常調皮地透過窗簾縫隙溜了進來,盡情地在潔白的大床上侵佔著地盤。
有一些還跑到了岑與惜的臉上,躍動的碎光再她薄薄的眼皮上亂跑,終於還是吵醒了她。
只聽得一聲輕輕嚶嚀,岑與惜從柔軟溫暖的被子裡伸出手,揉了揉有些痠痛的太陽xue。
她是有酒後頭疼的毛病的,因此每次出去玩都不敢多喝,只昨晚有些失控,不免多喝了些。
岑與惜揉了一會兒,又忍不住在柔軟的被褥裡輕輕蹭了蹭。
拋去有些頭疼外,這軟軟的床和被子真的讓岑與惜感覺好舒服。
她閉著眼睛,循著記憶去摸自己枕頭旁的八音盒。
每天早上起床後都要看看那個八音盒,已經成了岑與惜很久以前養成的一個習慣。
只是這次,她卻在枕頭旁摸了個空。
眼睛倏地睜起來,岑與惜撐起了身。這一看,卻讓她徹底傻眼了。
簡單而又無比陌生的房間陳設,她並沒有在自己的宿舍裡。
怎麼回事?!
岑與惜愣怔一秒,終於反應過來之後她心裡一跳,快速地掀開了蓋在身上的被子往下看去。
還好還好。
衣服還妥帖地在身上穿著,只是因為在被子裡團了一夜變得有些皺皺巴巴。
岑與惜提起的心又放下去。她還以為她酒後和別人亂來失身了。
雖然眼下看著似乎並沒有發生什麼,但岑與惜還是忍不住有些後怕起來。
沒敢再繼續在床上躺著,岑與惜火燒一樣地跳下了床。
她又看了一圈屋裡的裝飾,似乎是一個酒店房間裡的臥室。但她怎麼會來這裡?
岑與惜皺起眉,仔細地回想了一番昨晚的場景。
她和楊采薇一起去參加蔣之揚的生日宴,吃完飯後,蔣之揚他們要去唱歌。但岑與惜不小心喝多了,就沒去。然後……
岑與惜睜起一雙水做似的眼睛,滿臉茫然。
然後她就忘了。
後面都發生了些什麼來著?
正苦思冥想間,臥室一直緊閉著的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敲響。
岑與惜一愣,心裡猛地砰砰跳了起來。
是誰?
楊采薇還是蔣之揚?或者,一個其他的陌生人?
她左右快速看了看,抄起床頭櫃上擺著的一個臺燈握在手裡,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門口。
“誰?”岑與惜厲聲發問。
門外沉默了一秒,這一秒裡岑與惜更加煎熬。但很快,一個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聲音在門那邊響起。
“惜惜。”陳既言道,“是哥哥。”
岑與惜一頓,舉起的燈慢慢放下,她卸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