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單手捏住桑落的下巴，將她的頭抬了起來。“洛長安在哪？”
桑落雙頰被捏的疼，她搖搖頭“我真的，不知道。”
董懷原先只是想問個究竟，看到桑落那雙漆黑的眼眸的時候，卻頓然有幾分的失神。
這眉眼，這神情，未免太像一個人。
許是從前的往事觸動了心腸，董懷的手鬆了松，桑落立刻掉在了地上。
她的身體還被束縛著，整個人蜷縮在地上。
董懷頓了頓，方才感覺到自己剛剛的失神，此刻又恢複了那副變幻莫測的面孔，讓人看不清他真正的目的。
“給她松綁。”董懷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董屏杉跪在那裡，不知道董懷真正的想法。
桑落也看不透面前的人到底什麼想法，只是手腳的繩子都被解開，她終於活動自由了。
她伸了伸手，眼裡閃著光，唇角彎了彎，但是由於畏懼，又規規矩矩的跪在董懷面前。
董懷看著她的神情，沒忍住愣了愣。
像，實在是太像了。
桑落還不知道，自己正觸動了這個罪大惡極的奸臣心裡某一件陳年往事。
董懷片刻失神，隨即反應過來，對底下人交代道“把訊息放出去，國師府抓了個青州來的女賊，明日午時菜市場問斬。”
此話一出，桑落小臉煞白，渾身無力的癱倒在地。
董屏杉哆哆嗦嗦的抬起頭“好的國師，我這就去做。”
他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正慶幸自己撿回了一條命，要往外走去，他底下幾個黑衣人剛剛起來。
董懷突然叫住了他們“等等。”
董屏杉苦著臉回過頭，勉強擠出一個笑。
“把你這幾個人處理幹淨。”董懷補充道“連個人都抓不到。”
那些個黑衣人立刻反應過來，跪在地上哭嚎著求饒“國師饒命，國師饒命。”
董懷皺了皺眉毛。不一會兒，就有人上來把他們拖走，連哭聲都聽不見了。
偌大的大堂中央，桑落一人跪在那裡。
“你現在告訴我洛長安在哪裡，或許還有機會。”董懷循循善誘。
桑落大難臨頭，卻擠出來一個嘲諷的笑“我說了，你會放過我們嗎？”
董懷正遲疑，沒想到桑落搶先一步說道“既然不會，何必再問我。”
她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雙眼盯著董懷和他談判道“我要吃東西，還要幹淨的衣服。”
董懷往前兩步，笑道“你憑什麼和我談條件。”
桑落虛弱的臉上浮起一個笑“我現在餓死了，你連籌碼都沒有。”
“你敢威脅我。”董懷眉頭蹙起，往前兩步捏住桑落的下顎。
桑落被捏的喘不上氣，用手拍著他的手說道“我沒爹沒娘沒人疼，你再用力，我就咬舌自盡。”
董懷眼裡迸出血絲，他咬牙切齒道“你很像一個人。”
“後來她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