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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副隊長指尖的香煙燒出一截煙灰,煙灰灑下,飄在汙漬斑駁的地板上。
他是苦溝區的副隊長硼砂,他在規訓不聽話的債奴。
腳邊的債奴衣衫不整,裸露著因鞭打而烙印著交錯的傷痕。
“你對著沒見過的人能撅屁股,怎麼對著我就趴下了。”副隊長說著,靴子踩上男人的手指。
副隊長沒踩太狠,男人稍稍動了動指節,他氣喘籲籲地竊笑,說怎麼了,長官,是……是執政官沒能把你折騰舒服,讓你來我這裡洩憤,還是你——
副隊長向來討厭聽他提及肥膏,拿煙摁向男人的手腕逼他閉嘴,而後一手提起對方的衣襟,把對方摁在一張搖搖晃晃的桌上,另一隻手則摸向自己皮帶環扣。
苦溝下賤的牲口向來缺管束,而身為副隊長,他有管束的職責。
只不過門在這個時候被推開,闖進來的是副手良雋。
良雋愣了片刻,料想壞了副隊的娛樂,但權衡下仍堅持跑到副隊身旁,壓低音量帶來訊息——“副隊,那個人說要見您。”
“哪個人?”硼砂不耐煩。
“碩……碩隊長,”良雋說,“他來了。”
“哦,他到了啊,不是說不來麼,讓他等著。”副隊的皮帶都解開了,即便有活,也得等他舒坦了再說。
“他……他不等,他說您要是不見,他就、他就進來了。”副手侷促地搓著手為難地說。
操,服了,合著要見不要見都是這人說了算。
副隊長猶豫片刻,不得已,他才憤憤地丟下男人,卻仍不解氣般又回身踹了男人一腳,才不情不願地把皮帶扣上。
“回來再收拾你。”他狠狠地丟下一句。
朗潯讀了雨水沖刷得濕漉漉的調崗令,回身朝街尾的酒館看去。
陰沉的蒼穹下,酒館的招牌忽明忽暗。來收稅順便張貼政令的巡崗兵在酒館前吵鬧片刻,再一個接一個地鑽進酒館。
告示上寫著他們會調來個新的區隊長,名字沒聽過,叫碩涵。
據說這碩涵硬氣,即便調崗令下來,也不到崗。
不過說來也是,向來只有從苦溝出去進巡崗區的人,哪有從巡崗區向苦溝派人。這是個沒油水的差事,隊長們都不願意來。
所以苦溝區的隊長換了一個又一個,這裡卻沒什麼改變。就像它蓋著的那張“配給糧等級表”,不管哪個隊長來了,債奴階層也不會得到政府的糧食。
朗潯作為債奴,被交換來涸嶺的苦溝區很久了。每次看到政令,他總覺著能盼來個把債奴當人的官。但苦溝越來越窮,隊長越換越差,到這會,債奴連平民豢養的牲口都比不上了。
所謂債奴,是苦溝乃至整個國家最底層的一群人。他們是政權之間拿來抵債的東西。
自從世界戰爭結束後,世界多數政權被打散。能源匱乏,幾個強國為瓜分爭奪能源,進行科技及軍備競賽。富饒的地區越富饒,貧困的地區越貧困。
由於精銳的科技和武器只控制在幾個強國手裡,而剩下的政權要不就侵略與吞噬別的地區進行剝削,要不就只能不斷出賣土地和能源來滿足需求。
朗潯是前者,他之前所在的政權被吞噬了,所以是債奴裡最廉價的人口。
雨下起來了,朗潯轉身,與一個穿著雨衣的人擦肩而過。
男人停住腳步,叫住朗潯——“這裡的債奴能換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