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死寂般安靜了數秒。
溫宸靠回椅背,動作輕緩,彷彿勝券在握:“無論你怎麼阻攔,庭審時我都會見到他。”
“你猜——”他嗓音忽然低下去,嘴角越咧越大。
“那時候,你還能在他身邊嗎?”
頓了頓,他輕輕笑出聲,眼中卻滿是陰毒。
“哦,不對。”
“應該問——”
“你在他身邊還能呆多久?”
——
k城叫宋昕的,一共1564個。
兩名顧銘派來協助的中年男人,把篩出來的五張“符合特徵”的照片小心翼翼地遞給江西嶠。
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頭纏著紗布,一臉不耐煩地翻看。
“不對,不對,都不是!”他猛地把照片甩在茶幾上,音調拔高,眼底帶著一股被逼急的煩躁。
“怎麼找個人都找不到?”
兩個中年人對視一眼,面露苦色,小聲辯解:“江少,這已經是k城所有叫宋昕的記錄了……”
“是啊,我們跑了好幾趟派出所,連戶籍庫都查了,真沒找到您說的那位。”
江西嶠抿緊了唇,氣得從沙發上站起來,在客廳裡來回踱步,眼神遊離。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停下腳步:“……他說話口音,確實不像k城人。”
語氣一頓,接著低聲自語:“他的發音很穩,不繞口,不帶本地腔。”
那不是k城人?
那……是哪兒的?
全國那麼大,他連名字都沒確定,就靠一張臉在海底撈針?
電話在這個時候響了,是許清清打來的。他瞥了一眼,煩得沒心情接,直接按了靜音。
兩個助理默默蹲下去撿地上的照片,誰也不敢多言。
忽然,其中一個人眼前一亮,湊到同伴耳邊小聲說:“你記不記得……顧總以前那位,名字也叫宋昕?”
他翻出手機,找出幾年前的八卦新聞頁面。
那是一張教堂前的照片,鏡頭稍遠,但能清楚地看見兩個男人挽著手走出禮堂,衣著正式,神情親暱。
“江少,您看看這個?”
江西嶠接過手機,用兩根指頭一點點放大——
白色西裝的男人確實是他要找的人,不是長發的他看上去沒有那麼女氣。
只是——他身邊的那個怎麼是顧銘?
顧銘不是和他表姐結婚了嗎?
“他們……”
他嗓音低了半分,語氣卻莫名緊繃。
“這是顧總,”那人回道,“旁邊那位,是他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