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天就應該早點睡，這樣第二天就能和杏知一直待在一起，不用讓杏知一個人面對那麼多。
但想到前天……
淩識咻地紅了臉，在心裡罵自己。
臥槽，淩識，你真是個禽獸，胡思亂想什麼？杏知可還沒成年！
杏知爬上床，躺好，閉眼。
“嗯，好吧，你趕緊吃了回去睡覺，晚安。”
淩識：“……晚安，知知。”
其實他還想問很多，但腦子實在亂，只能回客廳快速吃飯，然後回去嘗試早睡，努力跟上杏知的作息。
杏知覺得淩識最近有些奇怪。
他洗漱好開啟房門的時候，隔壁的房間門也會一同開啟，明顯沒睡醒的淩識強撐著精神要跟他一起吃早飯、運動、訓練。
說淩識像一塊巨大的牛皮糖也不盡然。
上洗手間的時候，淩識就會磨磨蹭蹭地避開，要和他分開上，但要求杏知必須要在外面等著。
晚上休息時，就見不到淩識的人影，悶在房間不知道搗鼓什麼。
要說這些，其實還算不上奇怪，畢竟淩識一直都挺黏人，之前沒進俱樂部時，瞅準時間就會找上杏知，就算什麼都不幹，杏知也不理，也能自顧自在車裡坐著說上半天。
奇怪的是淩識最近話不多，總是盯著他，在杏知看過去的時候，又匆匆轉移視線，從脖子紅到耳後根，桃花眼水汪汪的，眼神閃躲。
淩識一旦這樣，杏知就會思考為什麼，思考不所以然，就得出淩識本來就不合理的結論，感到浪費了時間。
所以這些天，他浪費了很多時間，但在淩識身上浪費時間，他竟然不覺得可惜。
杏知覺得這是一個惡性迴圈，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現在週六上午十點，旁邊的淩識正在直播，杏知想跟他談一談。
可是杏知張了張口，忽然發現一個問題。
由於淩識經常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每次也都是由淩識開啟話題，杏知發現自己除了剛認識那會兒叫學長，其他時候從來沒有主動叫過淩識的名稱。
“……”杏知切實體會到欲言又止這個詞的具體含義。
叫淩識顯得他們不熟，淩識多半會碎碎念說他冷漠，叫學長又顯得太生疏，話很多是他被淩識的綠泡泡備注，00只在屈盼和蕭景居開玩笑時聽到過他們叫，11更不用說，那是淩識的小號，所以……
杏知想到了大家平常都叫淩識為“淩哥”。
哦，這真是一個不冷漠不熱切不褒不貶無特殊含義的好稱呼，杏知淡淡地想。
於是他開口了，“淩哥，你直播完了嗎？我有話要跟你說。”
淩識的耳機很隔音，但平常為了防止杏知有什麼動靜他不知道，只別扭地戴一個耳朵聽腳步。
此時，他很清晰地聽見了杏知說的話，一個猛甩頭，震驚地望著杏知，張大了嘴。
伴隨著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杏知眼睜睜看著他原本白白淨淨的膚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粉色從脖子開始迅速向上蔓延，爬上敏秀的耳尖，覆蓋整張俊美無儔的臉。
杏知感覺有點像一隻秒蒸熟的小龍蝦，但小龍蝦沒有淩識長得好看。
“你剛剛叫我什麼？”
淩識剛才用力過猛，耳機和滑鼠都甩了出去，但他沒空管。
杏知還在思考，為什麼淩識能一秒紅溫。
“知知，你剛才叫我什麼？”淩識拖動滾輪椅湊到杏知面前，甚至還主動張開雙腿，縮短他們之間的距離，就為了能離杏知更近一點，“你剛才叫我什麼？”
一個問題問三遍，讓這個問題變得無比重要。
“淩哥，他們都這麼叫你，怎麼了？”
杏知心想，淩識又開始奇怪了。
淩識的膚色更紅了，也更像被蒸熟的小龍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