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爽的薄荷味在口腔蔓延,混雜著窗縫吹進來的冷風,涼得淩識頭腦瞬間清醒。
“嗯……好涼,”他用舌尖將薄荷糖抵到左頰,含糊道:“居然還有點甜。”
“杏燦給的,”杏知提醒道:“然後呢?你還沒說完。”
杏燦怕他熬夜犯困,悄悄塞到他口袋裡的,杏知還是剛才放手機的時候才摸到有顆糖。
他本人不愛吃這些,給了淩識剛剛好。
“然後……”淩識的情緒都被杏知造沒了,重新醞釀也醞釀不起來,只能簡述:“任妙妙在我們打世冠賽的前一天,跟卓陽提了分手。”
“斷崖式分手,只有一條簡單的資訊。”
“卓陽一直在找任妙妙,前幾天他繃不住了,差點想自殺,還好我過去得快,將他攔了下來,這幾天我一直在他們之前住的城市陪他找人,到處跑。”
淩識歪頭靠著椅背,卷翹的長睫微垂,語氣低沉,“知知,我最近好累。”
他和戰隊隊友的兄弟情義很深,否則也不能在次次失利後無奈包容。
杏知聽完了這個故事並沒有太多感觸,只是看見淩識這副模樣,忍不住抬手去摸摸淩識的臉。
觸感細膩柔軟。
沒忍住又多摸了兩下。
杏知問:“現在找到她了嗎?”
淩識被杏知溫熱的手掌觸碰得有些發愣,“還沒有,只是剛剛收到訊息,說她沒有離開過江城,但就是找不到人。”
杏知拿出手機,在螢幕上飛快點選。
過了一會兒抬起頭,“你放下椅子睡一覺就找到了。”
淩識提醒道:“知知,聽完故事,你該回家了。”
杏知沒說話,低著頭,螢幕上是他看不懂的“亂碼”。
淩識以為杏知在學習他看不懂的語言,幹脆就這麼側身,靜靜地望著杏知。
他確實有些累,這幾天都沒好好休息,但待在杏知身邊,那些糟亂的負面情緒都被漸漸撫平,讓他處於一種有些困,但捨不得睡的奇怪狀態。
“知知,你怎麼這麼厲害,什麼都會。”
淩識的嘴角淺淺彎起,眼睛裡是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柔光。
“知知,你平時都幾點睡覺,為什麼現在看起來一點也不困?”
“知知,大晚上就別學習了吧?”
“你想跟我聊天,現在主動把我晾在這兒,像話嗎?”
“知知,你的手好軟,一看就沒幹過活,也不打遊戲,我的手每天握滑鼠都磨出薄繭了。”
“知知,你真的不太會安慰人,一點也不合格,還佔我便宜摸我臉,除非你等會讓我摸回去,不然就當是考試,給你扣一分。”
……
淩識的騷擾現在已經對杏知有輕微的影響效果了。
以前十分鐘就能做完的事情,現在拖到了十分半。
杏知看著螢幕上顯示的座標,又看看淩識,輕輕抿了下嘴,最後幹脆把手機遞給淩識。
“我找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