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睡不著的不僅僅是葉初秋等人,還有徐府的鄔氏。
她從未想過要害葉初秋去死,但她萬萬沒想到,葉初秋竟然惹出這麼大的事來。
她解決不了這件事情,便找到了自己的丈夫,想讓他擺平這件事,“老爺,你跟大哥說一聲,讓他在聖上面前,說幾句話。”
“我早就聽說進了宮,找了宮裡的娘娘幫忙,你說你,好端端搞這些做什麼。”徐四爺不解地問了句。
“自然是為了我們的兒子了。”鄔氏自然不會說出自己那些陰暗的小心思,只道:“我只是想要幫她,我讓她成為皇商,讓她作坊的料子成為貢品,這難道是害她嗎?”
“你啊,是好心辦壞了事。”鄔氏雖然美化了自己的行為,但徐四爺又豈能看不出她的心思來?只道:“罷了,且看她造化吧。”
“老爺,她不能有事,不然咱們的兒子可就完了。”鄔氏焦急地說道。
“她跟咱兒子有什麼關係?她的方子不是已經給了嗎?至於那做糕點的材料,西洋人那不是有賣嗎?”徐四爺滿不在乎地說了句。
“光吃糕點,遲早有一天也會膩的,這女子既然做出了我們兒子喜歡吃的糕點,說不定還能做出其他映真能吃的東西來,所以她不能死,你保下她,然而讓她來咱們家當廚娘,可好?”
鄔氏懇求道:“她雖然沒接聖旨,但也是那太監有錯在先,誰讓他拿不出證據來,就連身份令牌也是假,所以,她也不算是抗旨不遵是不是?”
“再看吧,咱們只是負責家中的生意,大哥那邊的事,不是咱們能夠插手的,爹現在政敵那麼多,那麼多雙眼睛盯著他,他更是不能胡亂出手,更何況,為了一件這樣烏龍事件,讓我去求大哥,去求爹,豈不是笑話。”
徐四爺拂袖,拒絕了鄔氏的請求,見到鄔氏不甘心地垂著頭,他以為她是後悔不安,便又安慰了她一句,“夫人,這事也怪不了你,全怪那婦人自己愚蠢,誰知道她竟然敢質疑宮裡的人呢,所以她的結果如何,你不要再管了,且看她的造化吧。”
“是。”
鄔氏應了聲,一臉頹唐地走了,似乎很是遺憾的樣子。
然而回到自己的院子,她便發起脾氣來,“這個愚婦,本夫人還想抬舉她,結果給她機會她不中用!她死了倒是不要緊,可惜她的手藝!”
“夫人,是不是老爺不肯幫忙?”她的心腹嬤嬤聞言問了一句。
“她這種行為,讓老爺如何去幫她?老爺若是為了這樣一件小事,去跟老大爺那邊開口,老爺那邊會怎麼想?跟老太爺說那就更加了,老太爺日理萬機,哪裡會管這種事情!”
鄔氏越想越氣,“明明她只要乖乖地將那些料子呈給宮中,一切風波都不會有,她還能得一個美名,本夫人也會讓她來徐府做廚娘,到時候她只要再做幾款我兒喜歡的食物,徐府眾人,誰不對她以禮相待?便是她出了門,說是我徐府廚娘,誰也不敢辱了她去!”
“夫人您說的是,那鄉下來的愚婦,太不知好歹!”嬤嬤也順著鄔氏的話,一起罵葉初秋。
當然,若是這話讓別人知道,肯定要笑掉大牙了,徐府如今是花團錦簇,但是,鮮花也終將有凋零的一天,別人為什麼放著好好的掌櫃不做,要來她徐府做廚娘?
鄔氏自個想出了這樣一個計策,也不管葉初秋接不接受,現在葉初秋不接受,惹出了事端來,她先前的計劃成了一場空,她還反倒怪起葉初秋來了。
不過即便她不怪葉初秋,葉初秋卻是也要怪她的,如鄔氏這種自以為是的人,她素來是最討厭了,尤其是打著為她好的名義,實則是坑害她,讓她查出來是誰做的,她絕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
第二天,御史果然在朝堂上提起了這件事,但卻跟葉初秋關係不大,而是彈劾起順天府府尹陸行舟來。
畢竟,葉初秋在這其中,不過只是一個小嘍囉罷了,甚至都不配被人針對,只要將順天府尹彈劾下來了,葉初秋不過就是其中一隻小螞蚱罷了,順手就碾死了。
同樣,若是順天府尹無罪,那葉初秋同樣無罪,畢竟,府尹都能抓錯的人,她一個庶民怎麼分辨得出來。
面對這種種彈劾,陸行舟卻是不慌不忙,“回聖上的話,陸某剛從定安城回來,認不出宮裡的公公們也很正常,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公公們出門,腰間也不佩戴真正的身份令牌,反倒是戴著一塊假的,莫非他們是跟誰串通起來,就是為了陷害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