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林夫人,您姓葉啊。”
玉棲走了過來,掃了四周一圈,笑著問道:“那以後奴家該叫你林夫人,還是葉姑娘呢?”
“都不是,你以後叫我葉姐姐。”
葉初秋笑了笑,說道:“我以前之所以跟別人說我叫林夫人,是因為我很怕別人知道我叫什麼,我總覺得別人知道我姓什麼了,就能扒出我的來歷,就會對我不利。”
“那您這次怎麼就願意跟人說了?”玉棲笑著問道。
“因為我發現,相對於林這個姓,我這個葉姓,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葉初秋答道。
“對不起,奴家不知道你沒了雙親。”玉棲一聽,垂頭同她道歉。
“我不是沒了雙親,我的雙親被我親自趕出了家門,我大哥大嫂也被我罵得不相往來,當然,我二嫂人還是不錯的,只可惜,後面我們又遇上了泥石流,不知道他們如何了。”葉初秋淡淡的說了句。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奈,就好像奴家,從小被爹孃賣入樂坊,連個姓氏都沒有。”
“沒姓氏也好,你若是跟在爹孃身邊,說不定比現在還慘。”葉初秋說了句。
玉棲聞言苦笑一聲,“或許還真是,奴家入了樂坊,雖然也是以色事人,但至少吃穿不愁,雖然從小練琴練舞吃了不少苦頭,但至少,還能讀書,認幾個字。”
“是啊,對這個操蛋的天下,我們沒有選擇權,甚至連壞也成了好,害你的人,你卻要感激他。”葉初秋說了句。
“葉姐姐,你說髒話了。”玉棲笑得開懷。
葉初秋也笑了,旋即問道:“你今天出去真的沒事吧?我看那雲媽媽很不對勁,似乎想要對你不利。”
“她是想要對奴家不利,她今天讓奴家去平西侯府去給那侯府公子陪酒,那公子想要灌醉奴,對奴不利,但是奴反過來灌醉了他。”
說到這裡,玉棲臉上出現了一抹狡黠的笑,看起來多了幾分鮮活氣,就好像清幽的潭水裡,被人投進了一塊石頭,讓人明白,眼前這不是一幅死畫,而是一潭活水。
“你真聰明,但是以後還得多加小心,這次人家是對你灌酒,萬一下次,人家直接給你下藥怎麼辦?”葉初秋關切地問道。
“一般不會的,對於他們這種大家公子來說,下藥多沒意思啊,總得要你喝得醉醺醺的,半醉半醒之間,心甘情願才行。”玉棲嘴角浮現一絲諷刺的笑來,但隨即又說道:“但是葉姐姐你說的話,玉棲都記住了,玉棲會小心的。”
“這便好,今天是我衝動了,不知道會不會連累到你。”葉初秋又說了句。
玉棲搖搖頭,“葉姐姐不必擔憂,雲媽媽早就看不慣奴家了,因為她知道奴不是以前那隻任由她拿捏的小白兔,甚至她害怕奴以後會影響她的位置,所以她才想要儘早除掉奴。”
“哦?”葉初秋有些疑惑。
玉棲便將這其中的種種說給葉初秋聽,並問道:“方才奴家進屋時,聽雲媽媽說到公子,您認識柏無忌柏公子?”
“他叫柏無忌?難怪我說我不認識他,他怎麼卻好像認識我的樣子,原來柏無言是他弟弟。”
葉初秋一聽這名字,瞬間便明白了過來。
方才她雖然要挾了雲媽媽,但那些打手卻也正氣勢洶洶地盯著她,正劍拔弩張中,一個身穿白衣,手拿摺扇,看起來十分騷包的男人走了過來,他問清楚了事情的經過後,便讓這些打手們先離開,並承諾玉棲不會有事,於是葉初秋便也放開了雲媽媽,在這等玉棲回來。
“其實我們這解語坊的幕後主人,便是這柏無忌柏公子。”玉棲卻是道出了一個秘聞。
“難怪這他說話這麼管用。”葉初秋一聽,也點點頭,隨即又後知後覺地問了句,“那這柏無忌能在京中開這麼大的一個撈金坊,應該也很有後臺才是。”
“他是徐閣老嫡親的外孫。”玉棲嘴唇翕動,低聲說了句。
“原來如此。”
葉初秋反應過來,卻又突然發現,怎麼突然之間,她身邊多了這麼多徐閣老的人?
但轉念一想,徐閣老如今是內閣首輔,權勢甚大,她遇到一些徐家的人也很正常。
“總之,葉姐姐,今天多謝你了。”兩人聊了一會兒秘辛後,玉棲說道。
“沒關係,我今天也是行事衝動了,幸好沒有影響到你。”說到這裡,她突然笑了笑,“既然柏無忌是這解語坊的後臺,那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雲媽媽會針對你了。”qqxδne
玉棲:“為什麼?”
“因為啊,你長得貌美又有才,她害怕你會被柏無忌看上,反倒爬到她頭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