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秋終於開口,她聲音並不大,卻給人一種極大的壓迫感,林二虎都覺得自己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娘。”
林三虎不知何時早就從牛車上爬了下來,藏在了他身後的陰影中,聽到葉初秋的聲音,他連滾帶爬的走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在了葉初秋的面前。
他本來還以為他多少能度過幾日,他還想著向週三爺求個情,暫時將事情瞞下來,可他怎麼也沒想到,週三爺竟然這麼快,就帶人來他家中催債了。
“週三爺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你真的去賭了,還欠下了這麼多錢?”葉初秋目光如刃,懸在林三虎的頭頂。
林三虎將頭垂得低低的,微微抬起眼皮瞥了葉初秋一眼,見到她陰沉的眼神,卻是根本不敢開口說話,只是跪在地,朝葉初秋磕了一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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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不是真的,你是耳聾了嗎?”葉初秋抬高了音調。
“是……是真的。”林三虎應了聲,臉上滿是惶恐不安,頭低得幾乎都要碰著地面了。
“娘可是三申五令,不允許你們去賭博,不允許你們去挨那種地方,你是將孃的話當做耳旁風了嗎?”
葉初秋纖手握成了拳頭,胸膛劇烈起伏,身子都氣得發抖,她恨不得現在就提起拳頭,就揍他一頓!
這才過幾天安生日子,怎麼一個個都不讓她省點心!
“娘,我也不想的。”林三虎惶惶不安,不住地磕頭,“我就是想要將我輸掉的錢贏回來,可我沒想到,我竟然越輸越多。”
“那你怎麼敢找人借錢,你怎麼敢找人借這麼多錢!”葉初秋抓起桌上的一把欠條,往林三虎臉上一扔,“三百兩,這可是三百兩啊!”
林三虎看著地上的欠條,那一張張紙條,彷彿成了一道道催命符,讓他膽戰心驚,他想也不想地撿起欠條,就跟瘋了一樣,往自己嘴裡塞,彷彿吃了它,這事就算完了。
一旁的週三爺見到他這樣子,卻是笑了起來,“瞧這小子,這點錢就讓將他嚇瘋了,都吃起紙來,這些欠條只是給你娘過目罷了,真的欠條還在三爺我的手中呢,得你們付了錢,才能給你們。”
週三爺靠著放印子為生,那些找他借錢的人,要麼是賭客,要麼便是些走投無路的貧苦人。
這種吃欠條的事情,他見得多了,去催債的時候,有吃欠條的,有撕欠條的,還有拿火燒的,他豈能不防著一手?
聽到週三爺的話,林三虎愣了,嘴裡吞嚥著的紙條,吐出來也不是,嚥下去也不是,最後,他還是“哇”的一口吐在了地上,轉頭看著週三爺,朝他磕了個頭,“三爺,我求求您,饒了我這一次吧,欠您的錢,我一定會還的,催債也沒您這個催法是不是?”
他的意思是,週三爺不按常理出牌,下午借錢,晚上就找上門來了,未免也太急迫了一些。
“別人來得晚,那是高利貸,利滾利,九出十三歸,晚一天,就得多給多少錢。
三爺拿你當朋友,可不興高利貸那一套,早點讓你娘給你還了,也省得利滾利,鬧到最後賣兒賣女的地步是不是?
哦,三爺忘了,你沒娶媳婦,也沒法賣女兒,那還不清錢,就只能給人賣身為奴了,可你這小身板,賣身為奴怕是也賺不到錢,不過你長得還不錯,穿兩件好衣裳,抹點粉,拾掇拾掇,有些喜歡兔爺兒的人,指不定能看得上。
到時候多伺候幾個爺們,指不定錢就還上了。”
週三爺說話不緊不慢,聲音卻如同鼓點一般,打在林三虎的心頭,他心中越發驚惶不安,忍不住扭頭朝週三爺看去,只見燈光下,他半張臉藏在陰影中,那陰鷙渾濁的眼神說不出的可怕噁心。
他混跡街頭也有一段時日了,自然知道兔爺兒是什麼意思,那就是男人玩物,比妓女還不如,他可是要娶媳婦生娃的人,怎能淪落到那等地步。
一想到那,林三虎渾身一陣惡寒,只覺得自己還不如死了算了。
“林三虎,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誰讓你對他下跪的?”
見到林三虎這樣,葉初秋越發是氣不打一處來,“到這個時候,你還覺得他是什麼好人嗎?你跟我說說,你跟他到底是怎麼認識的?”
“就是今天認識的,今天我陪三爺他們喝酒逗樂,三爺讓我去幫他玩幾手,我就跟他到了賭場。”
林三虎將他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葉初秋,葉初秋聽完,肝火大動,怒不可遏,“三虎,娘讓你別跟葉耀祖來往,你是真的把孃的話當耳旁風了!
上次娘將他們一家人都趕了出去,你覺得他葉耀祖是個以德報怨的人嗎?他會真的為你好嗎?娘是萬萬沒想到,一向機靈的你,原來是家裡最愚蠢的人!自高自大、自以為是,給人當狗腿子,還當出優越感來了,愚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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