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樣?”謝栩和簡熠眼神一起亮了幾分。
盛嘉衡聲音沉了下去:“阮阮聲音聽上去很虛弱,他發燒了,以他的身體狀況,需要盡快得到治療。”
謝栩拳頭無意識地攥緊,完全坐不住了:“那不能等了。”
盛嘉衡看向簡熠:“他們要求,由你帶著手機和最後一箱錢進山,去換阮阮回來。”
簡熠垂眸:“好。”
盛嘉衡站起身來,將手機遞給簡熠:“走吧,我送你過去。”
謝栩對這樣的安排不太滿意,他皺起眉:“我現在待不住,讓我和你們一起去。”
“那你送他過去吧,我留下來應急。”盛嘉衡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在這件事上糾結,他將車鑰匙拋給謝栩,語氣平和地交代,“按對方要求來,不要做多餘的事。”
謝栩眼神算不上沉靜,語氣卻很認真:“你太小看我了,嘉衡哥,我不會拿阮阮的安全去賭。”
………………
山路不太好走,盛阮在車上搖搖晃晃,他頭暈得厲害,有點想吐。
男人低頭看著靠在他身邊,面色蒼白,眼皮無力地耷拉著的人,一條手臂將人錮緊,眉心皺得能夾死一隻蚊子:“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盛阮說話也有氣無力:“還是難受。”
“開慢點,穩一點。”男人聲音發沉,沖著前排駕駛座吩咐。
司機聲音為難:“周哥,已經很慢了,這都嫌顛,等會兒換摩托不是更受不了。”
他雖然吐槽著,但看見後視鏡裡小美人神色懨懨虛弱蒼白的樣子,還是將車速又放慢了些。
“不是吃過退燒藥了嗎,怎麼還沒起效果?”
男人手心貼住盛阮額頭,溫度已經沒有清早剛發現時那麼燙了,但他見盛阮狀態還是很差,心頭也不禁焦躁起來。
早上他喊著縮成一團的盛阮起床時,連叫了幾聲都沒動靜,才發現人幾乎已經燒暈過去了。
強餵了退燒藥進去,又用涼水物理降溫了會兒,才逐漸清醒過來。
“你也太嬌氣了。”男人看著他削尖的下巴,腰細得他一手幾乎能掐住,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回去多吃點飯,把身體養好點。”
“你們綁匪還管這些啊。”盛阮擠出一點笑,“不如你早點金盆洗手從良算了,我收了你來當保鏢。”
男人不說話了,他想起清早見到這人燒暈過去的模樣時,心頭沒由來生出的慌亂幾乎令他心髒停頓手腳發麻甚至不能呼吸,直到確認這人生命體徵還算平穩時,這種感覺才逐漸消退下去。
盛阮原也只是和他開個玩笑,並不指望對方當真。
大概是退燒藥終於起了作用,他身上的不適感正在逐漸消退。
他無聊地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樹木,車子不知道開了多久,才終於在一處山谷中停了下來。
盛阮看見那裡還停了幾輛車,等他們彙合之後,那幾輛車裡才鑽出來幾個人來,都蒙著半張臉,站在車門邊等著什麼。
男人將他留在車上,自己下車去同那幾人湊在一起,不知說了什麼,幾分鐘後,又折返回來。
他將盛阮從後排拉出來。
盛阮腳下發虛,幾乎站不穩,男人單手攬著他的腰,借力讓他站穩。
“能不騎這個嗎?”
盛阮嚥了下口水,看著眼前的摩托車,眼前幾乎一黑,他的身體還殘留著這個世界十幾年生活的記憶,連腳踏車都是才克服不久,直接讓他以現在的身體狀態去坐上眼前這輛摩托,實在是有點超過了。
“你害怕?”男人見他白著一張小臉,雙腿打顫的可憐模樣不似作假,也難得放柔了聲音安慰他,“我會把你和我捆在一起,你摟好我的腰,不會讓你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