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阮往外套裡縮了縮,只露出一雙貓似的圓眼:“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男人沒說話,挑了挑下巴,示意他繼續。
盛阮說:“我想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綁匪的名字能告訴你嗎?”
盛阮有點失望。翻了個身又面向牆壁去:“好吧,周哥。”
男人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沒說話。
………………
“手機是從園區一處水池裡撈出來的,已經開不了機了。”
“這塊工作證也是在那棟廢棄大樓一處破口找到的,之前你們刷卡進出就是用的這張卡。”
盛嘉衡手指叩擊著桌面,他一夜沒有睡,眉眼間露出些疲色。
桌面上擺著一部手機,旁邊一張工作證,證件上印著陸昶的臉和名字,正是之前掛在盛阮脖子上那張。
謝栩拿起證件,看著上面眉目冷峻的黑發男人,微微皺起眉:“這人……有點眼熟。”
他確信自己應該見過這人,但一時之間卻難以將這張臉和記憶中的畫面畫上等號。
簡熠說:“這人是阮阮的朋友。”
他想起來之前盛阮曾承認過的,謝栩知道陸昶的存在,便只提了一句,也沒多說。
“錢都準備好了,已經按他們的要求,分成了三份。”
桌下放著一隻大容量的旅行箱。
“他們要求先將其中兩份放到指定地點,他們拿到錢之後,會在原地留下一份線索,兩份線索合在一起,就是最終的交易地點。”
“收到對方的訊息之後,那兩箱錢,我已經找人送到指定地點了。”
盛嘉衡低頭看了下手錶:“應該快回來了。”
謝栩皺起眉:“不怕他們捲款跑了?”
盛嘉衡坐在辦公桌後,十指交叉合在身前,淡淡地說:“跑不了。”
謝栩見他眼神鎮定,心裡雖然還不能完全放心,卻也不再多說什麼。盛嘉衡畢竟年長他們許多,這麼些年也不是虛度的,即便他很不想承認,但也知道,這人自有他的人脈和渠道。
盛嘉衡的人果然很靠譜,並沒有讓他們等太久,便帶著兩封信回來了。
兩封信被拆開並齊擺在桌上。
除了線索之外,兩個信封裡還另外放有兩件物品。
一小縷被野草束起的短發,並非盛阮戴著的黑長假發,而是他本人的偏慄棕色的頭發。
一片髒汙褶皺的淺綠衣料,像是被硬扯下來的,邊緣捲曲抽線,斷口並不平整。
還有一部手機。
“小燕山西南。”
謝栩將那縷短發捧到手中攥緊,手背上青筋繃起,聲音裡止不住的擔憂:“小燕山很荒僻,地形複雜,面積又大,旅遊都還沒怎麼開發起來,上下山很多路段都只能步行。”
“萬一對方發難,那對我們很不利。”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今天早上我和對方通話時,要求確認阮阮的狀況,對方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