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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覺醒6 【一殺】修文
“嗯？”
2.0解釋說：“當時情況緊急, 我只能判斷你的生命體徵很不妙，但系統空間的療愈術對你沒起作用，你暈過去了, 我和你處於完全斷聯的狀態，規則判斷符合道具觸發標準, 所以劇情催化劑就自動使用了。”
這解釋聽起來很合理, 盛阮也並不驚訝，繼續問他：“嗯，所以最終達成了什麼效果？”
2.0說到這裡時，語氣有些懊惱低沉：“當時情況緊急, 首先需要考慮的是你的生命安全, 道具在當時的狀態下, 錯誤地將對你的感應機制同時賦予了這條任務線中的兩個主角。”
盛阮想起來他昏睡過去的前一秒，掀起他被子的那個人影。
“你又騙我。”
盛阮輕聲一笑, 仍舊輕聲慢語：“這個道具的確已經觸發了, 但時間不是昨天，而是前天，或者甚至更早之前。”
盛阮沒用疑問的語氣, 而是緩緩陳述。
“前天陸昶送我回來的時候，簡熠恰好就在地下停車場, 他說, 他感應到了我的位置——”
盛阮停頓了一下，系統沒做聲, 他於是又繼續說, “感應機制至少是在那時就已經觸發了，是嗎？”
“或者說，這幾天簡熠和謝栩一直在做的夢, 以及他們倆經常會冒出來的有關我的奇怪直覺，其實也是道具催化的後遺症。”
系統沒說話，盛阮只聽到了腦海裡閃過幾下滋啦的電流聲，他於是又問：“謝栩是不是在路上了？”
既然謝栩和簡熠一樣地感應到了他昨天的狀態，盛阮不覺得他還能在國內待得住。
“那只是bug。”系統終於再次開口，卻像是線路延遲了一般，只回複了盛阮的上一個問題。
他聲音裡已經帶了些許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著急。
“嗯，你盡可以堅持這個說法，”盛阮隨意拔去手上輸液的針頭，針口沁出鮮紅的血珠子，在他白瓷一般地手背上宛如一顆嬌豔欲滴的血痣，盛阮像是毫無感覺一般，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才又繼續說，“只是沒必要再拿這套說辭來應付我。”
“這個世界不是普通的任務世界，就連你這個高等級的系統也沒有許可權多做幹擾，一切都要按照規則來，就連道具也不是無限使用的，你能幹預的很有限。”
盛阮說話的語速很慢，他神情中的自在從容，在這張原本就已經漂亮的臉上更是煥發出格外奪目的美感，他在享受這一抽絲剝繭的過程。
“世界確實是要崩塌了，你發現道具能力出錯時候，就著急了，你藉此恐嚇我，威逼誘導我盡快完成所謂的‘任務’。”
2.0的聲音帶著滋滋啦啦的電音，他分明是很好聽的模擬人聲的男性音色，但在此刻卻顯得怪異非常，甚至是有些扭曲。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盛阮狡黠一笑，像是逗他一般，拖長了調子：“我不僅知道這些，我還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你想聽嗎？”
“你說你沒有名字，但其實你也根本沒有記憶，我是你的第一個宿主，雖然你存在的意義就是我和我的‘任務’，但你對我和這個任務卻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2.0的聲音斷斷續續，像是接入不暢，但他仍在竭力反駁：“怎麼——可能，我——瞭解這個任務的——全部。所有設定——和走向——都在我的資料庫裡。”
盛阮聽著他狂躁的語音，絲毫不受幹擾，反而展眉一笑：“你也覺得奇怪吧，為什麼這條任務線的道具，竟然會在兩個任務物件身上起作用，這完全不符合道具的使用規則。”
腦海中的滋啦電流聲停滯了。
“道具是不會出錯的，那是主神的作品。”
“他們倆根本不是獨立的個體，”盛阮輕聲細語，像是在和他說悄悄話一般，聲音柔軟甜膩，掰起手指頭一個一個數著，“不僅是他們，就連陸昶和紀辭，盛嘉衡，甚至還有顧淮安等等所有對我有愛欲的路人甲，他們其實都是一個人。”
他說這話時，臉上的神色並未有絲毫變化，彷彿是在數花壇裡的幾棵樹，或者草坪上的幾只蟲。
2.0的聲音越發崩壞，他自己卻像是無知無覺一般：“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盛阮微微睜大了眼睛，他圓潤的瞳孔自帶中一派天真可愛的光彩，“就連你，你也並非你所說的，你是主神的一縷意識，這個說辭，也是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