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昶看著兩人互動，攥緊的手背上鼓起青筋，心底莫名其妙冒出一股酸水。
“你和我是一類人，他也不會再相信你了。”陸昶眼神都懶得分給紀辭。
“你喜歡這條？”
陸昶提起被盛阮壓在身下的裙擺，酒紅色的紗質面料在陽光下流淌著奪目的光澤，襯得他原本就雪白的肌膚更多了幾分清透的光感，陸昶指尖勾著一塊布料，問道，“我來幫你換？”
盛阮心頭一緊。
他看向陸昶的眼睛，裡面絲毫看不出玩笑的意味。
陸昶是認真的。
盛阮毫不懷疑，如果他反抗的話，陸昶絕對會壓住他的雙手，或者制住他兩條腿，再將他就按在這房間的地上，再仔仔細細剝去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不留，讓他連蜷曲身體遮掩住最隱秘的部位都做不到，然後，在他羞懼到崩潰的時候，再給他套上這條紅裙子。
“……我自己來。”盛阮小聲回答。
“行。”陸昶站起身來，給他騰出空間。
“需要幫助的話，可以隨時喊我。”紀辭也同樣後退了些。
盛阮看著他們倆動作，雖說是退開了些距離，但卻並沒有出去迴避的想法，就這樣將視線落在他身上，一副等著觀摩的姿態。
盛阮不敢再多提要求，生怕這兩人再發瘋。
不怕不怕，都是男的，我怕什麼，要怕也是他們倆怕。
就算劇情崩壞，但性向都是有據可依的，譬如謝栩和簡熠，他倆在設定上就是gay，所以後面和他有感情上的糾葛現在想想也不是不合理，但這次就不一樣了，盛阮還記得這個位面的設定，雙男主無cp事業流爽文，這兩個人在設定中都不是同，不談戀愛只搞事業。
他安慰自己，甚至陰暗地想著，陸昶和紀辭兩個喜歡女主播的明牌異性戀，看到重逢之後女神變成了男的，脫光之後哪哪兒都和他們長得一樣，不得嚇得從此陽痿。
盛阮這樣想了一遭，也覺得沒那麼難以接受了，既然想看，那就看個夠，最好把這兩個直男惡心得再也不想看見他。
盛阮緩緩解開上衣釦子，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腹，他身材修長，不愛鍛煉，因此也沒什麼肌肉，一身皮肉雪白而富有光澤，此時大概是因為公然脫衣有些羞赧，身體上竟緩緩浮現出一層細膩的淡粉，為了方便脫衣裳，他換了個跪坐的姿勢，三兩下將上衣除去。。
因為側坐的姿勢，從陸昶和紀辭的角度，恰能看見他平坦的前胸和纖細的腰肢，兩點粉暈被衣料摩擦之後，又乍然接觸空氣，戰慄著聳起。
盛阮聽見有人咽口水的聲音，他疑心是那兩人要看吐了。
閾值這麼低的嗎？他才剛脫了上衣而已。
雖說是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要盛阮一個土生土長的南方人，在兩個男的面前脫褲子還是太超過了，他於是身體旋了一點角度，幾乎背對著兩人，抬起腰，將外褲褪下，露出裡頭黑色的四角短褲，盛阮身量偏瘦，屁股上卻是肉乎乎的，包裹在黑色短褲中勒出好看的圓潤形狀。
——我要流鼻血了，太漂亮了老婆。
——陸昶和紀辭這個眼神絕對不清白啊，都要把軟寶吃了，合理懷疑他倆已經in了……
——這還不撲上去？？？是不是男人？不行就換我上吧qaq
脫幹淨倒是輕巧，但要順利穿這條裙子卻有點難，盛阮先前那些樣式複雜的裝扮都是系統外掛一鍵穿戴，非常省事，這回要讓他自己來穿，的確是有點難。
盛阮站起身來，將被他壓在身下的裙子拎起來抖了抖，真是要命，陸昶為什麼要將這麼一條抹胸的禮服裙掛在外邊的架子上，他躬下腰，筆直修長的兩條腿依次穿進裙子裡，而後將裙子提起。
好白，簡直白得晃眼卻又讓人移不開眼。
陸昶原以為自己只是氣不過，不想那麼輕易地便放過這個男扮女裝、讓他第一次體會到心動又想著逃之夭夭的小騙子，想讓這個小騙子當著他的面換上裙子，小發雷霆報複一下，奚落一番，再將人放走，也算是給這兩年魂牽夢縈的糾結做個瞭解。
他甚至之前都不覺得自己會對男的生理性地喜歡，陸昶昨天今天已經是見過兩次男裝的“軟軟”，的確還是讓他驚豔，但他確認這人就是“軟軟”的時候，驚愕之餘，他並沒有認真去想過有什麼後續。
就連昨晚那個中途性轉的春.夢，他也只以為是受了白天所見的酷似軟軟的男孩幹擾到了他的思維，僅此而已。
但此時，陸昶確是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他對著這個漂亮的男生有感覺，口幹舌燥，從心理到生理上的有感覺。
活了快三十年，他此刻才開始思考自己的性向……
性向什麼的，其實倒不是最重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