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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的本能
蟲王的絕對伴侶並非只有一個,而是兩個。準確說,是兩顆卵。
這兩顆卵在破殼的競爭中,先出來的成為絕對伴侶,另外一個就會成為廢卵,無法破殼,成了絕對伴侶的諸如備用體的存在。
這顆廢卵就被稱作假鞘。
但當這兩顆卵都還沒有破殼的時候,它們都被稱作生鞘。
季末川當然知道生鞘是什麼,可是塞弗恩特捧著的那顆生鞘,卻並不是他記憶中的樣子。
生鞘的卵殼不會是透明的,裡頭也不是液體,而是或人形或蟲型的胚胎,大小往往在成人大小,比塞弗恩特捧著的這個要大一倍。
可這確實是生鞘——季末川能感覺出來。
季末川突然嗆咳了一聲,巨大的身體朝前傾斜,越過劉清吐出了一口血。
假鞘受損過重,時間不多了。
季末川看了塞弗恩特一眼,“別賣關子了,你有什麼想說的,就全部都說出來吧。”
“遵命,殿下。”
塞弗恩特扁平的蟲體直接伏在地上,行了一個禮。
“蟲侍對未破殼的絕對伴侶能夠懷有惡意,但是依舊不能直接殺害蟲卵。所以在您之前的三任絕對伴侶,也都沒有被殺害,而是被拋入了混沌星域。
“那裡全是時空亂流。只要間隔足夠長的時間,讓破殼的王‘認可’生鞘的死亡,那些被拋棄的生鞘就會湮滅在星海中——我們驗證過。”
“那是在第二次扔掉生鞘回來的路上,我的先代意外感知到了生鞘的資訊素,追隨著來到了地球,看到了那時候還不成熟的調頻裝置。
“先代找到這的時候,保護區還只是一個實驗室。他們用非常規手段潛入了控制中心,看到了那個生鞘。那時候的生鞘就已經是現在這個模樣。”
“原本是該收回它的,可是先代發現生鞘並沒有完全死亡,其釋放的資訊素足以威懾任何對它有惡意的蟲子,乃至殺死對方。但是對蟲族以外的共感域卻毫無影響。
“當時蟲族在聯盟的地位很敏感,這個實驗室也是聯盟多個要國打造的。所以為避免不必要的爭端,我的先代沒有收回這個生鞘,只是一直關注著這裡的情況。”
“二十年後,保護區出現了。”
“保護區的原住民並不是純血的原生人類,而是類蟲族,是在生鞘的影響下誕生的雜血。
“他們的生命模式和所有類蟲族的源頭——棘蟲——是一樣的。棘蟲會在不同的生命階段、不同的寄主身上展現不同的形態,而後形成一個輪回,不死不滅。保護區的雜血會在垂死時,死亡後,一部分回歸於保護區的‘誕生池’,生出新的人來。
“只是這些人無法脫離生鞘一定範圍生存,一旦被強制脫離,就會在短時間裡死去。否則聯盟不會只把它用作賺錢的道具。”
“也是因為這個現象,先代認為這是一種類蟲族的返祖現象,是一種沒有産生‘王’的野生意識體,它終將逐漸衰退。”
“……”
塞弗恩特說完這句話之後沉默了許多,可能是在品味他的先代們隨著時間而不斷累積的,關於自己判斷失誤的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