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百米,目之所及的路面上都鋪滿了人。
與兩個小時前的無意識昏迷不同,現在這些人意識清醒,鱗次櫛比,整齊排列,不分男女老弱,在地面溫度趨近五十的路面安靜躺著。
劉清的目力極好,所以一眼就看到許多的人都在哭,他們發不出太大的聲音,小聲地嗚嚥著。
變態。
季末川也看到了,皺眉道:“這些人的意識都是清醒的,但身體被操控了。”
對於共感域領主來說,對臣民的行為要求,也只是一個命令的功夫。
由此可見,雷奎對“淩駕他人之上”的意識已經駕輕就熟。
“過去看看。”
車開到“人毯”邊緣,路遙三人下了車,但沒有過去。
後面的車上下來了兩個青壯男人,朝著“人毯”的間隙走了過去。
當兩個人踏入“人毯”兩米左右,地上的人突然都伸出手,抱住了這兩個人的腿。
他們嗚咽地更大聲了,痛哭流涕。
“求求你們,不要動!我好疼,好疼!”
“不要動!求求你們了!”
“啊!我的手,我的肚子!”
慘烈的叫聲從地上的人嘴裡發出來,聽者驚心。
路遙皺眉,那兩個走進去的青壯又原路退了回來——即使如此,他們的動作還是引起了更強烈的慘叫聲。
等他們離開後,那些抱著他們的人又重新躺下,只是他們的衣服上都浸出了血跡,絲絲縷縷,逐漸擴散。
“他們……好軟。”
“他們的骨頭都被弄斷了,下半身不被允許從地上起來,但是又必須要抓住路過的東西。所以我們一動,就會撕裂他們的創口。”
退回來的兩個人驚魂未定,看向路遙的眼神都帶著恐懼。
因為他們知道地上那些人其實是和他們一樣的,而路遙可以輕而易舉就把他們變成和地上的那些人一樣。
“操!”
路遙罵了一句。
“也不能飛。”
另一個青壯突然慘白了臉,身體裡發出了幾聲沉悶的碎裂聲,兩行鼻血從他的鼻孔裡淌了出來,他的眼白也充了血。
“他們會跳起來,砸死自己也要去抓飛過去的東西。劉清,你想看那個畫面嗎?”
劉清沒回應,視線越過眼前的“人毯”,落在鐘鼓樓前的廣場上。
路遙的臉色難看,看著那個青壯咬牙切齒吐了個名字,“雷奎。”
但青壯沒有回應,下一秒,他的腦袋突然以一個非人的角度猛地朝後一仰。
咔!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