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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告天下
遠處的刀劍聲隱隱破空傳來,卻在咫尺間被安樂的哭聲盡數覆蓋。
她緊緊摟著沈俱懷的脖子,腳尖用力踮起,深深埋入她脖側,溫暖透過肌膚傳來,真切地感受到眼前的人,是活生生站在她面前。心裡止不住的委屈,隨著淚水一道,肆意流淌。
數月不見的相思苦,愛人失而複得的欣喜,夾雜著孤立無援的辛酸,此刻統統化作眼淚,宣洩而出。
她怕,怕又是一場夢,怕醒來之後一切成空。
死死捏著那面具,冰冷堅硬的觸感強迫自己保持清醒。
甲冑無情地隔絕了兩人,恍惚以為自己擁住的不過是一具沒有生命的軀殼,恐懼捲土重來。
安樂終於清晰地明白,她不想,也不願離開她。
更不想她離自己而去,不管別人怎麼看,她只想和她在一起,女子又如何,她只要她,永永遠遠。
這堅定的念頭不過在腦中轉了數息,鋪天蓋地的暈眩襲來。
安樂緊繃的雙臂慢慢松開,漸漸脫力,她試圖努力擁住她,卻還是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這一刻,她無比後悔!
前幾日為何不好好愛惜身體,如今心上人在眼前,卻無法牢牢抓住她。
沈俱懷懸在空中的手,猶豫著要不要擁住安樂,不停地舒展又糾結地捏成拳。卻在瞬間攬住了緩緩倒下的身子,小心地把人護在懷裡,如珍如玉。
眼中原本淩冽的殺氣盡數散去,只剩下溫柔在眼中流淌,目光緩緩掃過那人沉靜的睡顏,捨不得移開眼。
安樂比之前清瘦了不少,臉色也透著蒼白,原本粉嫩的紅唇此刻淡的看不清血色,即使昏睡過去,手上還攥著面具不肯放手,連夢中都透著固執和倔強。
素白的衣裳上沾染了血跡,已經有些幹涸發暗。
她不由得雙目一淩、心一緊,伸手緩緩輕觸衣料,仔細端詳,小心檢視,確認她沒受傷後,才輕輕吐出一口氣,放下心來。
金鑾殿外的殊死搏鬥仍在繼續,可此刻,這一方小小的天地竟讓她無比心安。
這場醞釀了不知多久的宮變,總會因誰起,因誰落。
而這一切,和毫無權勢的公主無關,和已然出嫁的公主無關,和她無關。
細數歷史上權勢滔天的公主,又有幾人能從一場宮變中有所收獲。
不爭,未必輸了,爭了,也未必贏。
骨節分明的修長玉手緩緩撫上安樂的面頰,卻在要觸碰到的瞬間,停住了。
這雙染盡血汙,沾滿殺戮的手,已經不配……也不能再玷汙純潔的她了。
她微斂雙眸,從安樂手中緩緩取下面具,略一思索,低頭重新戴上。
不暴露身份,這樣也許能讓大家都心安。
她將安樂輕輕抱起,足尖輕點,飛身往公主方向遠去。
公主府被一片白色籠罩,院中靜止不動的魂幡緩緩飄了起來,一陣風飄過,樹葉也沙沙作響。
緊接著,一個黑色的身影懷中抱著一席白衣的安樂,穩穩落地。
一眾家丁本是戒備上前,卻一眼認出了安樂。
吃不準對方是敵是友,面面相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春桃和夏荷齊齊撥開人群,毫不猶豫地沖到沈俱懷身邊,伸手扶住不省人事的安樂。
兩人臉上是止不住的擔憂。
有眼力見的下人連忙去後院請郎中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