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這樣?!
抽泣聲越來越重,傷痛像劇毒一般隨著經脈傳至四肢百骸。
曾經短暫的甜蜜,日夜相處的美好,誓死守護的誓言……以往的點點滴滴此刻回憶起來,竟像在破碎的心口撒了一把鹽,疼得令人昏厥。
她還沒來得及告訴她,她不怪她了。
欺騙也罷,隱瞞也好,都不重要了。
女人也罷,有所圖也好,她通通都不在乎了。
只要她好好活著!
為什麼,老天爺要這麼捉弄她們!
安樂的哭聲被掩在被子下,悶悶地傳出。此刻,她像一個無助的嬰孩一般,顫著身子不知所措。
側躺在那裡,用自己的右手輕輕安撫自己的左胳膊,就像她曾經抱著自己一樣。
終於,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她怎麼能狠心留自己一人!
她好狠的心……
哭聲直到深夜才斷斷續續止住。
翌日
安樂開啟房門,便見地鰲和天鴿已然守在門口,看樣子,是守了一夜。
“走吧。”她聲音啞得不成樣子,眼睛也腫得像兩個核桃。
“公子要不……再休息一日?”地鰲有些不放心。
“不必了,出發。”
若不是她臉上哭過的痕跡太過明顯,兩人甚至以為昨晚的一切都是幻覺。
三人馬不停蹄地奔襲了一日,又換了馬匹日夜兼程了好幾天,終於在月初趕到了東京附近。
三人在路邊一個茶館坐下休息。
這茶館很是熱鬧,旁邊的位置都坐滿了人。
“聽說了嗎?朝廷又發了五萬兵去河西了。”
聽到河西的字眼,安樂喝水的手頓了一下,又若無其事繼續喝水。
“那遼人真是狠,三萬大軍和百姓,都被燒死了,那火,據說少了好幾天呢!”
“還好,我們離得遠,這種事聽聽都嚇人。”
“哎,小李頭,你今日怎麼把菜挑回來了,沒人買嗎?”這人突然沖著遠處挑著兩筐菜的男人喊道。
那男人放下擔子,擦了擦臉上的汗,用鬥笠扇著風,氣道,“我壓根就沒進去,不知怎麼回事,今日城門沒開。我一會兒得去別的鎮上再看看,這麼多菜,這麼熱的天,今日賣不出去,就蔫兒了。”
三人聽聞,面色一凝,來不及等茶點上來,放下錢便策馬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