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三人一馬終於到了最近的小鎮。
小鎮很小,集市上只有一間簡陋的客棧。
三人一進客棧,便看到了穿著奇異的人在大堂用膳。
天鴿一眼便認出是昨晚那些人。
小二帶三人去房間,在狹窄的過道內,那身穿黑色兜帽的人和安樂一行擦肩而過。他的臉上帶著黑色面具,看不清面龐。
天鴿有意落後幾步,便聽到了獨特的嗓音。
是破鑼嗓!
三人進了房間,天鴿便拿起桌上的紙筆寫下“太監南疆人”五個字。
安樂剛想出聲詢問,天鴿連忙提醒隔牆有耳。
“公子好生歇息,屬下去買些吃食!”天鴿出聲說道,並眼神示意安樂答複。
“嗯,你去吧,再去買兩匹馬,明日我們騎馬回。”
“是!”
天鴿第一時間去了據點,檢視邊疆的來信,萬幸天字部的兄弟說一日前便有信鴿到了。雙翅染金,是主子的鴿子,正好好養在籠子裡。
天鴿取了那小小的信筒,又去了馬場,不曾想,竟有人將全場的馬匹都包圓了。
這個小鎮也只有這一個馬場,若是這裡買不到馬匹,還能去哪裡買?
天鴿問了馬場主,輾轉問了好多農戶,終於在傍晚時分尋到一家養了兩三匹馬匹的,於是挑了兩匹,雖比不上馬場的馬耐力好,但總比沒有強。
待他回到客棧,天色漸暗。
太監和南疆人已然離去。
“公子,來信了。”天鴿叩門後,進了安樂房間,把門關好,在門口抱拳站定。
小小的信筒自他腰封處取出。
她顧不得其他,越過準備取信筒的地鰲,伸手接過。
細小的一節信筒,是由細細的竹節製成,小小一節還配了塞子,防止雨天將內裡的信紙打濕。
細細的一卷信紙,自信筒內倒出,被一雙纖白素手捏著,緩緩展開。
裕西城破
火燒三日
百姓盡亡
……
信紙緩緩展開,每一列字都是無比沉重的戰況,直至最後,赫然出現“駙馬墜河身亡”六個小字。
安樂的心驟停,耳邊嗡鳴聲不絕,全身血液彷彿被凍住一般,冷得她瑟瑟發抖。杏目艱難地反反複複檢視那張信紙,生怕自己有所遺漏。
可白紙黑字,那麼清晰,就這麼靜靜地呈現在眼前。
這訊息猶如雷霆萬丈,讓人躲避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