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吃了才能好得快,你要是嫌難喝,便讓他們出去買點零嘴順順。”沈俱懷嘴角含著笑勸說,想伸手揉揉她腦袋,但看到她上面繁複的發髻,生生忍住了。
“俱懷!俱懷!”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屈尚賢激動地邊跑邊進了正廳。
“尚賢兄!”沈俱懷笑著起身相迎。
“你可算回來了,我聽說你們去的第一天就遭遇了刺殺,擔心死了。後來說你倆失蹤,給我急的,可惜我這小官也沒啥能使喚的人,只能天天祈禱你們平安。這事兒整個東京傳得沸沸揚揚,怎麼樣,傷好全了嗎?”屈尚賢匆匆行禮後,便急忙拉著沈俱懷上下打量,還不忘關切地看看公主。
“好得差不多了,這才回來了”沈俱懷笑著拍了拍屈尚賢,示意心安。
“你們先聊,我還有事。”安樂笑著頷首回了內院。
“那就好,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一個月,東京城可熱鬧!”屈尚賢忙坐下來,喝了口茶,順順嗓子。
沈俱懷挑眉等著他下文。
“你們圍獵出事不到三天,東京的酒樓茶樓裡,都傳開了,說你神勇無雙,以一敵百,不僅救了公主,還救了大皇子,講得有鼻子有眼,你都快成為咱大梁第一高手了。”屈尚賢眉飛色舞地說著,就差要給當事人當場演出來了。
“哪有那麼厲害,我小命都險些交代在那裡了。”沈俱懷苦笑。
“啊?那你傷好全沒,要不要去休息啊?”屈尚賢全然沒了聊天的心情,蹭得站起來,滿臉擔憂。
“眼下好得差不多了,不礙事了。”
“那就好,你可得注意保養,現在年輕不覺得,以後老了可遭罪!”
“好,我一定聽尚賢兄的。這段時間,不會只傳了這一件事吧?”沈俱懷笑道。
“自然不止,趙兄醒了,趙尚書為他找了門親事,婚期就定在下半年。”屈尚賢半壓著嗓子說道,小心地觀察著沈俱懷的臉色。
“還有嗎?”沈俱懷漫不經心地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想是沈俱懷不感興趣,屈尚賢也就不說趙睿的事了,改口接著聊。
“圍獵一案查完了,只抓到了幾個小嘍囉,已經問斬了。”屈尚賢心有餘悸地說道。
“尚賢兄怎麼知道是小嘍囉?”沈俱懷問道。
“哎呀,能埋伏刺客傷你們幾位的,怎麼可能是那幾個芝麻官,多半是被推出來做替罪羊的或者更狠一點就是栽贓。”
百姓無權無錢,則任人欺壓;商人有錢無權,則任人壓榨;小吏位卑人輕,則任人驅使。更有甚者便是替罪頂包。
這天下之事,到頭來,竟只剩下弱肉強食的道理,真是可悲。
“說起來還有一樁不小的事。”屈尚賢一臉壞笑地看著沈俱懷。
“為何這麼看我?”
“那花魁琉璃你還記得不?她贖身了,如今便在離公主府不到一條街的坊裡安置了。”
“花魁贖身?花萼樓的生意怕是要一落千丈吧。”沈俱懷笑道。
“我可得提醒你點,眼下市井裡頭都傳開了,那姑娘說非你不嫁,你身為駙馬,可得留神!”
沈俱懷笑著搖了搖頭。
“對了,你嫂子如今已有五個月身孕了,到時候孩子滿月酒,你跟公主都來賞臉啊!”屈尚賢笑著說道,當即從懷裡掏出了一封帖子來。
“尚賢兄,你這太未雨綢繆了,孩子少說還要三四個月,你請帖都寫好了?”沈俱懷打趣到。
屈尚賢看了看四周,然後湊近壓低聲音說,“這是子晟要我帶來的,他說不能讓別人知曉。
今日就這樣吧,俱懷你好好保養身體,過幾日我們再一同品茶。”屈尚賢見沈俱懷將東西收好,便站起身來,大著嗓門拜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