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像沈俱懷這種天才,從小什麼方面都很優秀,極其優秀的人有時候相處就非常無趣,因為她的生活很難出錯,而人生大部分的趣事,都是因為各式各樣的出錯。但是面對她,你就是成心想挑刺都挑不出來。
不過,現在看她這副狡辯的模樣,劉焉彷彿發現了新大陸,實在是忍不住想要逗逗這個乖徒弟。
“不是我不想去……”劉焉故意拉長了音調,看著沈俱懷因為她開口而一臉希翼地盯著自己。
“我這實在是走不開啊,你看你還重傷未愈,我還得照顧你呢!”劉焉假裝苦惱地說道,背過身去,用手扶住額頭,掩飾住自己壓不下的嘴角。
“不要緊的,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師父你現在就出門吧!快!”沈俱懷忙應和道。
“哎呀,還是把這個訊息告訴你吧,公主已經回宮了。”劉焉壓不下的嘴角索性彎了起來。
“真的?!太好了,那她有沒有受傷?怎麼回的?劫持的人抓住了嗎?”沈俱懷聲音有些顫抖,一隻手死死抓住劉焉的袖子,真摯的眼神緊緊盯著劉焉,情緒激動地問了一連串問題。
“瞧你,你師父我也沒有通天的本事,我只聽城門口計程車兵說起,說公主回宮了,只知道人找到了,其他一概不知,你要是真想知道,就快點好起來,自己回宮去問吧。”
沒想到,自己醒來能聽到如此天大的好訊息,沈俱懷高興地有些不知所以,左手捏著拳頭不知道要放在哪裡好了。
劉焉盯著沈俱懷,慢悠悠地指著說道,“你很喜歡公主啊?”
“嗯。嗯?”沈俱懷沉浸在喜悅中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後知後覺的聽清楚這個問題,疑惑出聲,忙反駁道,“怎麼可能,我們都是女子。”
“那公主喜歡你嗎?”劉焉乘勝追擊,繼續問道。
“額……應該,喜歡的吧,但她還不知道我是女子。”沈俱懷忙辯解道。
“那就行了,她喜歡你,你喜歡她,這門親事我同意了。”劉焉開心的一拍手,站起身來,將腰間的玉笛抽了出來,說道;“什麼時候領她來見見我這個師父?”
“啊?”
劉焉的個性十分跳脫,因此極其不擅長針灸,她受不了一紮就要一個時辰起步的這種治療辦法,對她而言無異於酷刑。從前沈俱懷在她手下學功夫時,能摸索出一套完全能應對自如的方法,可如今面對本就不擅長的感情,這種跳脫的方式實在招架不住,直接將人打得措手不及。
“那就定在五日後吧,我去公主府不方便,你帶公主出門,我們到哪裡小聚一下?哦,我記得潘樓街有個不錯的茶樓,等我這兩天去看看,到時候給你遞帖子。”劉焉已經在腦子裡設想好了見面的場景,“說起來,師父第一次見小輩,是不是應該準備個見面禮?”
劉焉用手在她面前揮了揮說道,“問你呢,是不是需要見面禮。”
沈俱懷被這一連串不經過她甚至公主同意的安排問得一臉懵逼,直到看到對方的手在自己面前晃悠好幾下,才回過神來,“啊?師父不必破費,見面禮就不必了……”
“那就好,我也送不了什麼東西給公主。”
“對了,你是不是把人青樓給燒了,人青樓姑娘還看上你了?”劉焉一臉八卦的坐回床沿,盯著沈俱懷,眼裡的八卦之魂熊熊燃起。
“咳咳,都是他們胡亂編纂的,我當時為了脫險放了把火,可能是觸犯了他們的利益,這青樓女子不過是聽命行事來讓我不痛快罷了,都是謠言。”
“這麼說你喜歡公主是真的?”
“怎麼又說回這個了?”
“這個很重要!你想想,你要是不喜歡公主,那不管你是何身份,公主都是單相思,那對你今後身份影響是不大的。但是你如果喜歡公主,那你倆屬於兩情相悅,可這是基於你男裝的感情,若是今後公主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這份感情很有可能變為極大的怨恨,到時候你要如何自處?”
沈俱懷聽完劉焉的話陷入了沉思,這是她不敢思考的,她現在不敢面對,甚至根本不敢想將來到底要怎樣面對安樂,良久的沉默,她思考了幾個呼吸,可對面坐著的人卻不等她做出回應,喋喋不休地繼續說著,話題已經從如何坦誠相待到進展到哪一步了。
“你跟公主進展到哪裡了?牽手?擁抱?親吻?還是……”
“啊?我跟公主是清白的!”沈俱懷像是被這些刺眼紮了一下,整個人像是刺蝟一樣,聲音都尖了起來,出於本能地想要用聲音掩飾自己內心的無措。
“這麼說,你倆都試過了?”劉焉一臉你太有出息了的表情,大概是沒想到自己這個小徒弟居然這麼有本事,一時間有些吃驚。
“我沒有!”沈俱懷徹底被帶進了劉焉的思維裡,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能任由她天馬行空地問,自己則變扭地矢口否認。
“沒事,我教你。”劉焉一臉壞笑地將腰間的玉笛抽了出來,輕輕敲了敲手心。
沈俱懷驚恐地看著對方,全身上下寫著抗拒,說道,“你別亂來!”
“怎麼會呢,從小到大,為師什麼時候亂來過,不過是教的可能不到位罷了。”劉焉非常有自知之明的說道。
“你……你要做什麼?”沈俱懷看著對方越來越近的腦袋,防備地拉起了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實些。
“莫怕,這是為師我私藏的寶貝,沒想到最先用到的人是你,拿去吧!”劉焉從懷裡掏出一本書,上面赫然寫著《善解人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