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昀解釋：“你誤會了，我不是讓你照我的性子，你就是你，用不著改變、也用不著成為任何人。我只是說……”
“我知道，您為我好。”寧珩漠然地說，“沒進dar之前我不需要社交，下意識地把以前對待別人的態度去對隊友，這些我都知道。”
姚青昀有些意外地看向他，“我以為照你的性子，哪怕你承認自己的不好，也會很憤怒羞恥。你這麼平靜，倒是讓我挺驚訝的。”
“因為現在無所謂了。”
說話間，他們走到便利店，從厚重的黑暗走進亮光裡。
寧珩的力氣很大，單手提著小推車上臺階，燈光照在他精緻又傲氣的臉上，“我有喬予揚了。”
“嗯？”姚青昀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二者之間的邏輯關系。
“不管我多難堪，他都會愛我的。”寧珩自信而篤定。
他對自己的糟糕心知肚明，曾經羞於面對，只想把自己厲害的一面展現在大家面前。
但現在沒關系，喬予揚會愛他的，從進戰隊開始就目睹了他所有的不好，壞脾氣、說髒話、意氣用事、不顧及隊友的情緒……
盡管這樣，他還是被愛了。
喬予揚是他最後的底線，也是幫他能平靜、坦然地面對自己所有缺點的砝碼。
姚青昀愣了一瞬，不知想到什麼，笑容裡多了不易察覺的苦澀，垂眸掩蓋眼底的落寞。
他們買了十箱啤酒，還有許多零食，賬是姚青昀結的，寧珩心安理得的又拿了一包煙和一根棒棒糖。
去便利店的時候走的是小路，這會兒推車上放滿了東西，小路上的石子成了阻礙，只好走大路，只是繞得稍微遠一點。
寧珩含著棒棒糖，酸甜的果味在味蕾上緩緩溢位，口腔黏膜被甜膩的糖分滲透，變得粗糙麻木。
他懶得等糖化，“嘎嘣”一聲脆響，硬糖在他口裡碎成塊狀，舌尖攪動著淩亂的糖塊，正要咬第二口時，旁邊飛快地竄過一道帶著濃重酒氣的黑影———
姚青昀閃躲不及被撞倒在地，黑影因為身體的慣性沒剎住車，一百來斤的軀體就這麼生生地壓在他的身上。
“操！”寧珩臉色一變，快步跑上前，一把將那個醉鬼給踹開，扶著姚青昀起來，“有事嗎？”
姚青昀搖了搖頭，呼吸是亂的，衣服上沾滿了泥點還有擦痕，手掌外側有擦傷，冒出了血珠。
寧珩當即起火，“你他媽走路不看路啊？”
那人醉得挺徹底的，酒氣熏天，眼神是散的，掙紮著爬起來又要跑，氣都喘不勻了，“我們比賽呢，我要得第一，第一有獎金……”
“比賽你媽的，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後面跑來了三四個男人，個個滿頭大汗、氣喘不止。
其中一個上前扛著醉鬼道歉，“不好意思，他喝醉了，真的很對不起您。您受傷了嗎？我們賠醫藥費，真的太對不起了。”
寧珩沒有回答，姚青昀也沒有吱聲，他們不約而同地看著其中一個男人。
那人見到他們也很詫異，完全沒有料到會在這裡見面。
眾人面面相覷，氣氛安靜的詭異，只有那個醉鬼靠在朋友身上時不時嘟囔幾句，還鬧著要獎金。
半晌，姚青昀最先回過神，看著男人平靜地問：“冉芃，你怎麼在這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