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姜看了一眼寧珩,笑道:“換衣服打扮呀,你看寧珩穿得多潮。”
天氣入秋了,夜晚會有些許的冷意,寧珩穿了件外套,主調白色,上面是大面積的粉藍色噴漆;耳朵上的那抹暗調的黑色與他淩厲冷漠的眉眼呼應,整個人透著冷酷的桀驁。
秦北嫌棄地看了看,“花裡胡哨。”
寧珩冷嘲:“土鼈。”
“靠,老子只是懶得打扮好不好,”秦北唇舌反擊,“打扮這麼花哨幹嘛?搞得有人看得上你似的。”
寧珩對自己的外貌一向很自信,而且旁邊現成就站著一位。
他目光輕微地閃了一下,回擊道:“你打扮了也沒人要。”
“你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他倆這對冤家,一見面就鬥嘴,其他人都習慣了。
尤帆租了個商務車,一行人在寧珩和秦北喋喋不休地爭吵下到了餐廳。
來首都自然不能錯過涮羊肉,車子停在大門前,飯店裝潢的大氣又華麗,門口的服務生熱情地接待他們。
“老媽子,咱吃個涮羊肉都這麼高逼格啊?”秦北湊上前悄悄問。
尤帆嫌棄地看了他一樣,“開什麼玩笑,這是首都。而且咱們差錢嗎?要吃當然得吃最好的!”
趙焱感嘆:“尤經理大氣!”
眾人在包廂中坐下,服務員推著一盤盤牛羊肉走進來為他們上菜。
“寧珩呢?”尤帆注意到少了個人。
喬予揚:“上廁所。”
銅鍋裡的炭火很足,水很快沸騰了,肉片切得很薄,服務員囑咐他們變色就能吃了。
秦北興致勃勃地夾了一大塊往裡放,這時候服務員捧著一瓶白酒進來,“您好,菜上齊了。”
眾人的目光落在那瓶酒上,面面相覷。
喬予揚沖尤帆說:“你還挺講究。”
“等等!”尤帆叫住服務員,“我沒點白酒啊,你們上錯了吧?”
“我點的。”寧珩從門口走進來,在眾目睽睽下把酒開啟,給自己倒了一杯,用的是茶杯,倒得很滿。
喬予揚眸光微沉,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秦北把肉塞進嘴裡,含糊道:“寧珩,想不到你還挺猛,直接上白的啊?來來,給你北哥也倒一杯。”
寧珩沒理他,把酒瓶一放,目光掃過眾人的臉,端著杯子說:“我這人不愛藏著掖著,有什麼話直說了。”
眾人噤聲,不由得把筷子都放下,視線集聚在寧珩的臉上。
“我知道,大家心裡還在為今天上午比賽的事情膈應,是我我也膈應,特別是在隊伍連續兩次出現叛徒之後。這一杯,我鄭重地向大家道歉。”
說完,寧珩將酒一飲而盡,火辣的液體順著食道而下,他感覺整條喉嚨和胃都燒起來了,漂亮的臉蛋痛苦地擰在一起。
接著,他又倒了一杯,顫聲說:“這第二杯,我希望大家能給我一個機會,再信任我一次。我會向你們證明,哪怕崇拜冉芃,我也不會因此耽誤比賽,請你們信我。”
第二杯下肚,寧珩被這強烈的辣味嗆到,食道痙攣,瘋狂地咳嗽著,臉頰漲得通紅,肉眼可見的迅速從脖子蔓下去。很快,指尖都湧上了緋紅,胃部都火辣辣的,像燃起了一團火。
江姜站起來的為他拍背,趙焱趕緊倒了杯水,秦北手忙腳亂地遞過紙巾。
老鄒有些心疼地說:“好了,下午我們看到你的態度了,不要再為難自己。我們早就相信你了。”
“是啊,你別這樣。”尤帆蹙眉,見他咳得那樣難受,疼惜地說,“我們不怪你了,別喝了。才多大就喝酒?”
寧珩沒喝水,接過紙巾擦了擦嘴,由於咳嗽,眼裡積起了淚花,纖長捲曲的睫毛忽閃忽閃的,流露出的強裝鎮定,是誰看了都於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