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我一路抱進房間內,仍舊是我們曾經住過的那間。
我躺在床上,麻木地任由他脫去我早已經髒汙的外套。
溫熱的溼毛巾搭在臉上,擦在眼睛上有些刺痛。
他小心而笨拙地做著這一切,就好像當年我曾經照顧他一樣。但是隻是激起回憶而已,並不能讓我心緒有絲毫波動。
我已經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不會原諒他。
簡單清理了一番,他也除去衣物鑽在被子裡。
我將身體扭了過去,只留個他一個背影。
溫熱的身體靠上來,他從身後將我圈住,並不言語。背後傳來他呼吸時胸膛的微微起伏,我斬斷一切念頭,死死地沉睡過去。我不能再想,僅是愛恨糾纏就令人使去了全身力氣。
……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照在面前男人的身上,他睡得沉沉,鼻息穩重,似乎對身邊的一切毫無戒備。
我看著他深邃的眉目,挺秀的鼻樑骨和剛毅的下巴。雖然面目仍舊是那種帶著一點憂鬱的英俊,卻令人覺得難以親近。
他睫毛微微動了動,我忙閉上眼睛。
只覺得他呼吸微微動了動放在我脖頸下的胳膊,卻又好像怕驚醒我一般,停止了動作。
雖然閉著眼睛,我仍舊能感覺到他的目光掃過我的面孔,就好像我剛才打量他一般。
溫潤的觸感落在額頭,他將我朝懷裡塞了塞,下巴放在頭頂微微磨蹭。
“顧同澤……”我睜開眼睛,脈脈地凝視他。我知道這招很管用。
他看了看我,眨了眨眼睛,嘴角綻出微笑。
“你不想問我什麼嗎?……不怨我嗎?”
我抬頭看了看他:“你說的對,不過是大夢一場,沒什麼好糾結的。你給了我很多,又喜歡我,我也沒有什麼好怨恨的。很多女人終其一生都沒有找到深愛他的男人,我已經足夠幸運。”
他端詳我一陣子,面上有一絲隱憂,卻也不過是稍縱即逝。
半晌,他嘆了口氣說:“你在說氣話。你可以生我的氣,只要別再不辭而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