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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三場舞連著跳下來，我只覺得滿身是汗，正端著一支酒坐在外面露臺上休息。夜風送來微涼，潮溼帶著腥氣的空氣，微微散去了酒意。把鞋踢掉，光著腳踩在溫熱的大理石地面上。
“舞跳得不錯。”有人在我身後說道。
“您跳得也不賴啊，王總。”我朝他舉了舉杯子。
“好些了嗎？”他坐在一旁藤椅上，指了指我的膝蓋。
“好多了，謝謝關心。”
“你跟顧先生很熟嗎？”
儘管夜色沉沉，他那雙像鷹一般的眼睛依然醒目。
“認識。”
顧同澤在這個專案中扮演著第三方的角色，但好像又不是那麼回事。我有些看不太明白，也不敢貿然承認與他的瓜葛。
“你好像很怕我？”他問。
“沒有，我怎麼敢？您不會喜歡唯唯諾諾的員工。”
“不敢，不還是怕嗎？”他笑了笑，“你沒必要怕我，畢竟……”
“畢竟我是你弟弟女友？”
他笑了笑，“看來有機會我要跟你好好談談了，因為你竟然覺得我是那種看不到員工自身價值的人。你沒必要怕我，有價值又肯拼的員工應該有這個自信。”
走出去的時候，外頭已經是一幅群魔亂舞的景象。喝多了的男男女女已經不分彼此，摟抱在一起，互相說著掏心窩子的話，雖然明天早上一準會忘掉。
我看了一圈，沒有找到顧同澤的影子，便偷偷摸摸地離開，打算回屋子去睡覺。
“去哪裡？”
走到門口，卻迎面撞上了王迅。
“走這麼早？”雖然是笑著，卻好像是質問。言外之意，各位上級都還沒走，賓主盡歡，我現在離開有些太不合時宜。
“嗯，有些頭昏。”我忙撫著頭說道。
“哦？”他挑眉笑了笑，“那我送你回去好了。”
他伸過手來，攬住我，溫熱的手掌擦過我的後背，帶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王總，我自己能走。”我微微皺著眉頭，想要推開他，卻被他摟得更緊。
我聽到他喉嚨裡發出意義不明的輕笑。
到我房間的時候，他終於送了手，卻摟住我使勁地給了一個擁抱。
“等下到我屋裡來一下，我們商量下明天簽約的情況。”昏暗的燈光中，他低沉地在我耳邊說。
“他喜歡搶我的東西。”徐遠的話迴盪在耳邊。
“謝謝您送我回來。”
我只覺得指尖冰冷，背靠著門，遲遲不敢開啟。生怕他會跟著我進去，難以收場。
他笑了笑，伸過手來。我微微向一旁轉過臉去。只覺得頭頂上微微一動，那隻紅寶石的髮簪已經到了他手裡。
“徐遠真的把這個送給你了，老舊的古董，雖然珍貴，但確實不適合你們這種新女性。”他把簪子把玩片刻，又還給我。“改天去f家選個新的，到時候給我打電話。”
原來是古董，我還以為是徐遠的直男審美髮作，特意挑的復古款式。
關上門，我伏在馬桶上吐了一陣子。
“歡迎來到成人世界”我對著鏡子裡的人說。在這裡，沒有愛，也可發展一段肉體關係。姑娘們鮮嫩多汁，卻毫無還手之力，只能用自己的身體換取需要的庇護。王迅把引誘征服女人作為消遣，相比之下，顧同澤這種嚴格自律的簡直是一股清流。
我狠狠地衝下馬桶，好像能把方才的不快沖走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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