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剎住腳步,站在屋頂邊緣朝下看。
結實的水泥地面,如果跳下去,大機率的結果就是腿部挫傷或骨折。這條小路一側就是拆遷過的大片廢墟,相比來時的那條還算熱鬧的下路,分明是一處更加險惡的環境。
身後“呯”地一聲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追我的兩人已經氣喘吁吁地落到同一屋頂上。
他們互相看了看,好像有些不知所措。
“把她推下去得了,省得再做成交通意外啊。”悶悶的聲音從頭盔下傳來,說著本地方言。
“交通意外我們去認了賠錢就好了,把她推下去查出來搞不好真要坐牢。”
我艹!真是狠。
遙遠的小路盡頭一束黃色的車燈破開了黑暗,隱隱傳來發動機的轟鳴。
“救命,救命!”我拼命揮手。
一輛引擎動力十足的敞篷跑車衝破泥濘而來。
車子一個急剎,停在了樓下,有人朝我喊道:“跳啊!”
我墊了墊腳,深吸一口氣,半蹲,準備起跳。
那人一手支在方向盤上,仰頭看著我,看不清樣貌。
“啊~~”我大喊一聲,然而並不敢玩命,兩手扒著樓頂邊緣把腳探下。好在這樓臨路開著個小小的窗子透光,不過離地面有一人多高。
我掛在窗戶鐵欄杆上,不敢撒手。
“笨死算了!”跑車上的人罵了一句,聲線清亮。他從駕駛座跳出來,穩穩地站在車頭靠在牆上。我伸腳踩在他雙肩,顫顫巍巍地沿著牆出溜下來。
還沒站定,便被人拎著後領子塞在後座上。那人跳上駕駛座,轟開油門。
跑車猛地起步,將我拍在座位上,回過神來才想起老牛,忙拍打駕駛座靠背:“停、停,還有一個人呢!”
“管不了那麼多呀。”嘻嘻哈哈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坐好!”
車子猛地加速,在寒磣的小路上飆起來,碾壓起路邊的石子咔嗒作響。
“我家就在前面右拐就到了。”我拍了拍這個過於亢奮的司機。
“逃命要緊。”方向盤猛地向左打。
一束光打在我眼睛上,扭頭看去那幾個人還對我窮追不捨,不過距離越來越遠。
“交通意外我們去認了賠錢就好了……”
我想起剛才那兩人的對話,誰要大費周章地害死我?
車子在偏僻無光的郊野道路上開了一會,又調頭上了進城的環路。開車人默不作聲,我將手放進保暖家居服的口袋裡,攥緊了裡面放的一塊鴨蛋大的石頭。
偶爾有零星燈光打來,我看到他雪白的側臉,和一截西裝領子。這個人穿著正式的西裝和白色襯衣,像是從晚宴上突然離場。他既然能及時趕到這裡,一定也不是偶然。
“你有兩個選擇,一是跟我回家,把所有事情都擺在檯面上;二是趕快離開這個城市,因為真的有人很想你死。”
“我要回自己家,謝謝。”我脫下那雙已經慘不忍睹的麵包拖鞋,磕了磕裡面的石子。
他把車停了下來,是路邊一座孤零零的加油站。
“下車,買點喝的,快凍死了。”他搓著紅彤彤的手,不住地哈氣。
嗯,大冬天還開敞篷的人難道沒有這點覺悟嗎。
加油站燈箱的燈光映在他臉上。
“任……任……”我驚訝地捂住嘴巴。不可能,這個姓氏。
“嗯,我們到底又見面了呢,”西裝革履的男人,轉過身,朝我伸出手,“又見面了,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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