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怎樣?”他停終於下來,氣息不定地問。
我先前塗的唇膏已經被他舔食乾淨,還有一些粘在他的唇上,說不出的魅惑撩人。
“瞧你。”我伸出手指擦他唇角,避免回答他這個有些較真的問題。
我從未問過徐遠的過去。前女友什麼的,都是戀人間腦袋發熱才會討論的傻問題。
等到過了戀愛初期,腦袋裡分泌的多巴胺什麼的下降,這些問題再回想起來總會令人覺得尷尬吧。
往者不可追,人生苦短,應當活在當下。不必糾結過去,也沒有必要擔憂前路。
所以,我才能坦然地踏上王家的地盤。
開飯的時間到了。
我跟徐遠坐在一處。
一落座我就感受到對面座位傳來的視線威壓,抬眼看到王訊坐在那裡,手邊卻是凌小西。
我覺得如果她的視線能夠實體化,此時我的面門上估計已經插滿了明晃晃的銀針一般的視線。
忙低下頭,習慣性地去摸手指,那裡卻早已經什麼也沒有。不由得笑了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養成的壞習慣,竟然沒有改掉。
“怎麼了?”徐遠低聲問我。
“沒什麼,就是覺得有點冷。”我笑著說道。
他偏過頭去,向某個傭人失意,那人便走過去調高空調溫度。
王訊好像察覺到了我跟凌小西之間的暗流湧動,嘴角上噙著有些冷酷的笑意,朝我舉舉酒杯。
飯廳裡擺了兩個圓桌,冷盤一道道地擺上來。服務人員靜悄悄地倒酒、佈菜。
王家爸爸坐在靠裡一桌,是個精瘦威嚴的人,膚色略深,唇上一圈短髭修理得整整齊齊。他並不顯得老,但給人的感覺確是老成持重。
鄰座是王家某位世交的兒子,帶著副金邊眼鏡,紈絝中透著斯文。
我跟他聊了天氣、遊艇、紅酒還有訂製男裝。天知道我是怎麼把這些閒聊應付下來的,這些都得益於跟顧同澤的婚姻經歷再加上我虛張聲勢的渲染。
徐遠偶爾也偏偏腦袋聽我們聊上兩句,我想某些話已經難免地令他產生疑惑——我這個月薪不到一萬的小白領,是如何瞭解這些奢侈品的?
我看了他一眼,不得不硬著頭皮跟臨座這樣聊下去。因為,其他的話題我完全接不上茬。
比如,城東那塊地多少錢拿下的,在米國的專案進展如何或者在某個聽都沒聽過的小國做慈善要調動多少資源等等。當然,沒有人是炫耀或顯擺的口吻——他們完全沒必要在我這麼一個無足輕重的人面前顯擺。
不過是看著和我差不多年歲的年輕人,他們的眼界經歷卻宛如另一個世界的人。
在正常的生活中,我是見不到這些人的吧?多少有些沮喪,我出神地望著天花板上的巨型水晶吊燈。忍不住想,如果此時這燈掉下來,要對s市的經濟產生多大影響?
雖然是中餐,卻完全是西式吃法,一道接著一倒。鮑魚一人分一隻,不夠可以再加——當然沒人再加;麵點也是一人一隻,小小的一個……
我突然明白王訊為什麼一定要讓我來這裡。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抬頭朝他看看。他是在告訴我,我與他們之間的鴻溝有多麼巨大。
那人注意到我的視線,也把眼睛抬起來。他跟徐遠的眼睛有些相像,然而更加精明而涼薄。
“怎麼了?”他用口型問我,眼角眉梢裡卻是明知故問的笑意。
是了,如果我要和徐遠結婚,我猜最大的阻礙就是眼前這些人吧。
不過,誰知道呢?我已經從第一場婚姻中收穫頗多,該得的、不該得的,連帶著倪薇那份全都體味過了。
這人世間的歡情和涼薄,怕是沒有比我體會的更透了的。
所以說,還有什麼可擔憂的呢?我非但不打算高攀,甚至連結婚的打算都沒有。
我朝他笑了笑,低下頭轉動手旁的雕花水晶杯,看杯中的酒液在餐布上投下淡紅色的花紋。
他身旁的凌小西,仍舊是冰霜美人的模樣。
忍不住琢磨:如果徐遠不跟她結婚,那麼她是不是就要嫁給王訊呢?
兩個冷颼颼的人,組成冷颼颼的家庭。
喜歡豪門有毒:甜妻,請小心請大家收藏:()豪門有毒:甜妻,請小心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