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哥兒回來啦!”開門的是位頭髮花白的老人,身材魁梧,眼睛明亮。
遠哥兒?我為這個有點古早味的稱號微微失神,莫名地覺得有點萌。
“陳伯,”徐遠叫了一聲,一下撲到這位叫做陳伯的身上,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熊抱,“您老的胸肌還是這麼堅實啊。嘖嘖,讓我這小肚腩往哪兒放呀,聽說您前幾天還抓了個入室盜竊的小偷?”
我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徐遠跟我說過,他跟這位叫陳伯的管家自小感情很好,算是家人一般的存在。但是他這熱情的樣子,就差屁股後頭裝個尾巴不停搖了。
“陳伯,”我微微躬身,乖乖地向前打了個招呼。
“您是秦小姐吧,歡迎歡迎。徐遠可從沒帶過女孩子回來啊。”陳伯笑眯眯地望著我。
“是的,是的,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徐遠沒正形地笑著,朝陳伯擠了擠眼,拉著我朝門廳裡走去,“那個,我父親呢?在客廳還是書房?”
“老爺說你們帶了女伴回來各自去玩就行,不用先去見他,免得女孩子覺得拘束。”
徐遠的步子頓了一頓,將我攬在身旁,朝樓上走去,“走,現在吃飯還早呢,我領你參觀一下。”
我打量著室內的裝修,看著有些老舊,但無論是深胡桃的實木護壁板還是白色大理石地面,用料無疑是講究的,也被維護得很好。確實像是王家的作風。
“不用先給家裡人打個招呼嗎?”
“不用,我家沒這麼多規矩。”徐遠語調輕鬆隨意,“我母親若是在,你們也許能聊上一會,她可喜歡拉家常了。可是跟我父親,他跟你寒暄過後,估計只會抽著雪茄看著你,半餉也吐不出一個字來。他若是會討女人喜歡,也不會一直單身到現在了。”
徐遠的房間色調跟整棟建築完全相同,只是房間有些屬於年輕人特有的雜亂豐富,動漫手伴和各種飛機模型擺滿了貼牆幾個立櫃子。
我站在那裡欣賞著,有幾個動漫人物有些眼熟,是我們那代人從小看過的。
“這個角色我很喜歡的,小時候看過的。”想伸手去拿,但是又猶豫了一下,停住了。
這東西精貴著呢,不是日常把玩的東西。聽說日本原裝的至少要兩三千,而這種古董性質的在圈子裡可能已經翻了十倍。
徐遠開啟玻璃櫃門,從裡面拿出那隻扎著辮子的小人,放到我手上。
“我小時候收到過一套這個漫畫,當時只覺得天上掉了餡餅。你知道,院長從來不給我們買這種書,那些來捐贈的叔叔阿姨,也都是送我們習題冊、文學名著什麼的。這套書有20卷吧,買下一整套對小孩來說差不多就是一筆鉅款了。”
“嗯,所以呢?到底是誰那麼懂得小孩的心思,送了你那套漫畫?”
徐遠將我困在書櫃和他之間,一手地撐在玻璃門上,懶懶地看著我,眼睛裡卻有著某種壓抑著的亮光,彷彿碎星。
“怎麼,不是你送的吧?哈哈,那時候就懂得做慈善了?”
他凝視我,眼中有些淡淡笑意。
“真是個小迷糊,我們家是有做慈善的傳統,不過那都是以公司的名義捐助的。我有時也會被他帶上參加某些場合,不過從來沒去過秦市。”
他微微垂頭,微涼的鼻尖在我臉側擦過,一觸即離,似在我頸間嗅聞。
“擦的什麼,這麼香?”
我沒有幾瓶香水,這瓶印著法文,也不知道什麼來頭。因為開啟過,便沒有留在泊翠。
“你、你父親公司叫什麼?也許我真的是受益人也說不定。”
徐遠微微撤身,看了我半餉,“能別提我父親嗎?跟他沒關係。”
他的唇輕輕落下,先是溫柔繾綣,隨後微微加重,帶著與往日不同的霸道恣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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