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同澤和我一前一後地走上樓梯。
男人穿著高階定製西服的身影走在前面,樓道里是亂糟糟的扯線、花盆、童車,偶爾還有一兩戶人家放在門口的垃圾袋子。
他的西服泛著昂貴的光澤、皮鞋也是一塵不染,走在昏暗混亂的樓梯上,怎麼看都有點滑稽的感覺。
我想破頭也不明白他為什麼如此紆尊降貴。也許,生為上位者的他只是習慣了掌控和佔有。哪怕是對我這麼一個微不足道的人,也容不得半點他意料之外的偏差。
到了六樓,一個向左,一個向右。
他也不避諱,就在我面前大大咧咧地輸入密碼,開啟了房門。
“進來喝一杯……?”他看了看我,隨即嘲諷道,“哦,我想你已經喝的不少了。”
我從來沒見識過他的嘲諷,只覺得有些刻薄好笑,這人也真是幼稚。
“顧先生,祝你新婚快樂。”我撇一撇嘴,開啟房門。
無論如何,他都已經向前走了一步。於情於理都不應該再糾結於前一段感情了吧。
“秦雨,”顧同澤突然叫住了我,“我……可不可以去你那裡坐會?”
我翻了翻眼睛,想到小蘇還在裡面睡著,他一貫君子,怎樣也不會當著外人面亂來。
小蘇躺在床上,自己把外衣脫了個精光,埋在枕頭裡睡著了。屋子裡一股子酒餿味,我開啟了窗戶,又喂她喝了點溫開水。
這才洗了洗手,一面擦著護手霜,一面坐在顧同澤對面。
他從口袋裡摸出香菸,朝我讓了讓,我搖了搖頭。
顧同澤長指夾著菸捲,撥弄了兩下,到底還是放下了。
看到他如此行事,我多少鬆了一口氣。無論如何,他也明白如今我是個外人了。因為當著其他女士的面,他總會極紳士地剋制自己的煙癮。
“只有茶包可以嗎?”我把一杯紅茶放在他面前。
顧同澤坐在沙發上,我坐在布墩子上,只隔著一個茶几,但卻像隔著汪洋大海。
他平靜的臉上看不出表情。我明知他跟蘇眉只是形式上的婚禮,但他這個樣子,總是覺得不忍。
曾經顧氏在商業上多麼強大,今天他為了生意而結婚就多麼委屈求全。
我剋制住自己這種有些複雜的情緒,因為我知道有的時候憐惜和憐憫很容易讓你愛上一個人。
女人總是這麼蠢。他身家過億,我卻還要忍不住憐惜他。
在南島,在泊翠,無數個晨昏,他在我面前流露出迷茫、脆弱、憂愁的時候,就是這種感情油然而生。
“秦雨,你這裡有什麼吃的嗎?我沒有吃晚飯。”他端起杯茶,又放下。
普通的泡麵,煮的時候放了西紅柿,臨出鍋打了雞蛋碎。
紅色和黃色很能激起人的食慾。顧同澤盯著那盛在白瓷碗裡的面,看了好一會子——久得我都擔心他是在挑剔——然後,他埋下頭,吹了吹大口吃了起來。
“秦雨,你就打算一直在這間公司做下去嗎?”
放下碗筷,顧同澤突然這麼問道。
現在雖說是總經理助理,不過當初還是被徐遠挑中才一起來的南陵。當時因為那場綁架住院一個月,警察上門調查,鬧得公司裡風言風語,說什麼難聽的都有。所以一遇到開拓南陵市場,徐遠就調我一起來了。如果做得好,將來徐遠調回總部,我應該也會跟著過去吧。
我點了點頭。
“你好歹也做過我顧同澤的女人,有點出息好不好。難道真的一輩子要做個小職員嗎?”
他站起身,走到我跟前,揉了揉我的頭髮,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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