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店出來,正值初秋,陽光好得不像話。
我拿出手機朝天空拍了一張藍天白雲的照片。
將手機攝像頭調轉過來,裝作仍在拍攝藍天的樣子,朝身後各個角度拍了一番,隨即跳上了一輛路過的計程車。
“向南走,上輔秀路。”
我貓進後排座上,伏在座椅後向車尾張望,隨口報了個路名。
“怎麼滴美女,開房被老公查到了?”
司機從後視鏡看了看我,揶揄道。
我顧不得搭理這無聊的調侃,將身子矮了矮,湊到手機上將剛剛拍的照片一一放大。
有些不同尋常的東西吸引了我的注意。
身後,酒店廊柱下,一個黑色的身影半隱在角落裡,手裡端著個四四方方的東西。
他打扮得像是一個旅遊者,但是手上那笨重的炮筒一般的相機鏡頭看起來非常專業。
剛才我急匆匆上了計程車,這人很快緊隨其後也攔了一輛車。
我坐在後排座上,脊背一陣發冷。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還是——這人在跟蹤我!
最近一個多月以來,但凡走在街頭或者某些公共場合,比如商場、地鐵,總是有一縷若有若無的視線落在我身上。
先前我還疑心是自己多心——經過左令一事,隨時有點風吹草動我都會覺得不安。比如公交車上突然爆發的喧譁,比如街頭大螢幕突然增大的音量,比如樓層上到一半突然壞掉的過道燈……
可是現在,這個男人的行為真的非常可疑。
周圍的自然光線突然調暗了,溺水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呼吸不暢,想喊又喊不出聲。
“小姐,輔秀路馬上就到了,在哪裡停車?你……地名……”司機的聲音彷彿隔著水面傳來,隱隱約約。
“哈——呼——”
深呼吸,深呼吸,我強迫自己集中精神,不要在意目前身體的異樣。
司機不耐煩地催問了幾次。
我這才抬起灌了鉛一般的手臂,將額頭上的汗珠抹去,艱難地報了個目的地:“中山路h。”
那裡是最繁華的市中心,路口一家奶茶店,旁邊就是警亭。
20分鐘後,店員奇怪地看著我一口氣買了兩大杯奶茶,坐在一旁長椅子上,對著警亭慢慢吸著。
如果有人在跟蹤我,那間位於老舊機關家屬樓裡的住址說不定已經暴露。
我在南陵市一個機關的老家屬樓裡租了一間小房子,雖然房子比較老舊,好在管理還算規範,地段也還安全。
房子在六樓,頂層。原來的房主此時都是年過半百的老人,幾乎都搬離出去,將房子租給了像我這樣腿腳好的年輕白領。已經住這麼久了,我竟然從沒見過左右鄰居,想來萬一發生什麼意外也沒人關心。
現在坐在人流紛繁的商業街上,回想那有些陰暗的樓梯,有些破舊的走廊,越發覺得危機四伏。
我站起身,焦慮地捧著奶茶走來走去,不知道該怎麼辦。
抬頭看了看遠處鐘樓的時間,已經將近下午5點鐘,乾脆掏出手機打電話。
“徐遠,你下班後要不要來我家吃飯啊?”
仍舊是忙碌嘈雜的辦公室背景音,但是我清晰地聽到他猶豫地“啊”了一聲,隨即是一聲輕笑。
“昨晚照顧了你一晚上,你打算請我吃什麼?”
“壽司、牛扒、火鍋,你隨便點,不要給我省錢!”
我彷彿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差點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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