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說出這句話，終於給我們這段並不平等的感情作出了註腳。我頓時覺得心痛，眼淚就要奪眶而出，乾脆一把推開他，打算穿過大廳。
顧同澤幾步追了上來，一把捉住我的手。
“你覺得我不愛你？”他臉色非常難看，“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想上我的床？我和你那張結婚證書就是最大的愛！”
“顧同澤，你真是可笑。你的自大和自以為是已經充分說明你不愛我。你只是需要一個太太！或者還有一個健康的子宮，為你生下繼承人！”
“你……好你個伶牙俐齒。”他咬牙切齒，“原來這麼久以來，你就是這麼看我的。好！”
他一把將我箍住，一隻手開始拉扯襯衫領口。
“你幹什麼！”我伸手推他，卻被他一把按在鋼琴鍵盤上。
他將我牢牢禁錮，伸手推起我的裙子。我看到他太陽穴的青筋和因為暴怒而發紅的雙眼，接下來毫無疑問將是一場懲罰——懲罰我對他所謂的誤解。
我不斷地掙扎，琴鍵發出一陣混亂的音符。
“顧同澤，你再不住手我會恨你。”最後一刻，我對他說，“你將永遠也不會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除掉錢姐。”
“除掉……”他青筋跳動，已是怒極，“我從沒想到有一天你會說出這種話。”
他並沒有片刻的憐香惜玉，已然突破了防線。我只覺得疼痛而屈辱。
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天？
天花板繪著的聖母慈悲地垂目看著我，鋼琴發出斷斷續續的悲鳴，大腦一片混亂……
顧同澤，你永遠不會明白，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已認定是你害死了倪薇，斷然不能讓她在這個關頭離開泊翠莊園。
我不知自己是怎樣回到二樓的臥室，只覺得渾身痠痛，腰部還有淤青。
最後他在我耳邊說了什麼？
“你說我自以為是，”顧同澤喃喃道，“你又何嘗不是呢。你到底揹著我在做些什麼？”
我只是蜷縮成一團，緊閉雙眼，並不理會他。
指甲緊緊抓住床單，已經彎折。我為他沉迷已經太久，是時候該有些清醒了。
“我在你房間裡發現了某種抗生素的藥盒，我想那才是你致敏的真正原因。”他的手輕輕捲起我耳邊一綹散發，“你真是個傻瓜，為了趕她走竟然使出這種‘自損八百’的法子。不，你已經算好了我會在20分鐘內將你送到醫院。可是天知道，如果那天路上有任何意外，如果交通擁堵……真是不敢想像。你真是又可憐又可怕……”
我縮在被單裡，一動不動。
倪薇的微博上的內容此時一行行清晰地浮現在眼前——
她愛他，但在婚姻中這愛漸漸變了味道。
她喜歡控制，也喜歡浪漫和驚喜。然而，他總是令她失望。
她開始放縱自己，追求各種刺激，騎馬、打獵、賭博、酗酒……找各種男人。
顧同澤，高高在上的顧同澤一定發現了端倪。但是為了維護他們在上層社會的名聲，他選擇寬容和隱忍，也變得更加冰冷。
但倪薇也因此更加痛苦……
他殺了她……他殺了她？
我不相信。
即便是這個時候，我也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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