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寂靜的週末,很多家政工人都放假了。
臨睡時,我透過內線電話叫上來一杯熱可可。
送餐人的腳步很輕,她把杯子放在進門處的小茶几上,就要退下。
“聽說你不準備為我們服務了?”我問來人。
“形勢逼人。”錢姐搖搖頭,敷衍道。
“你還是那麼恨我?”我問。
“不,現在不了。”她別有深意地說,並非釋然。
我攥緊了睡衣的衣襟。
“和我說說她吧,我對她很感興趣——在你離開之前。”我捧起厚重的馬克杯喝了一口。
這杯子還是按倪薇的喜好來的。她喝花茶、下午茶、奶茶……不同的飲料都要不同的杯子。
“已經沒什麼好說的,打敗她的是卑鄙的死亡。恭喜你,你嫁的也許是個可怕的人。”她有些決然地走出去。
我呆坐了一會,突然覺得面板奇癢,連耳朵裡都是癢的。
這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跌跌撞撞地衝進顧同澤的書房,他正悶坐在沙發椅上抽菸,看到我這個樣子忙站起來。
“怎麼了?”
“過敏,去醫院。”我的兩隻眼睛痠痛,此時已經腫得像桃子一般。
他大驚失色,披上外套將我一把抱起,向樓下跑去。
“飲料……有問題。”我費力地說。
司機要趕回來還需要一段時間,顧同澤只能硬著頭皮將我塞進車內。
他已經好久不曾碰車,打火之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車子在山路上開得風馳電掣。
我覺得呼吸困難,喘不過氣。
他一面開車,一面打電話聯絡最近的醫院,說明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