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點嗎?”年輕的保安從懷裡摸出一隻銀色的小酒壺。
如此明目張膽地在工作崗位上喝酒的保安我還是第一次見,忍不住低頭去看了看他的胸牌——“左令”。
我接過來,擰開瓶蓋,威士忌的嗆辣一線入喉,點燃整個腹腔。
遠處的莊園燈火輝煌,衣香鬢影,彷彿漂浮在半空的水晶宮,極盡奢華和榮耀。
然而,誰能想到它的男女主人此刻內心一片荒涼?抹抹嘴,我自嘲地笑笑,信步朝莊園走去。
“謝謝你的酒。不用跟著,我現在就回去做好女主人。”
華爾茲的音樂響起,賓客們微笑地看著男女主人,等待我們第一個滑下舞池。
顧同澤向我伸出手,欠身致意。
我強撐笑顏,忐忑看他雙眼。他眸色平靜,嘴角雖然微微勾起,眸中笑意彷彿冰封。
他帶領著我滑入舞池,我嗅到他呼吸間淡淡的酒味。
他身材高大,體重常年維持在65公斤左右,真想不到他舞步能夠如此優雅輕靈。彷彿一陣輕風,卷著我,蕩入舞池。
黑西裝的賓客們挽著舞伴,紛紛落入舞池。
怎麼辦?我苦惱地微微偏頭,讓自己儘量木然地調完這一支舞,不去感受他泠然的氣味和溫暖。生怕自己忍不住,會一時失態。
其餘人轉著圈同我們擦身而過,總是擠出笑臉來打個招呼。
後來我試圖回憶那晚的情形,竟然只記得幾個零星的瑣碎細節。一位女賓客朝我搭訕,顴骨高聳,胸口帶著碩大的翡翠項鍊;一位黑衣侍者走過長桌,腳下一滑,將手上託著的酒杯摔了個粉碎;“聽說你的禮服出了問題是嗎?常有的事。我下次介紹自己常去的那家裁縫給你,就在鎮子上,不差大牌技師的手藝。”呂太太笑著對我說。
我只記得自己帶著乾笑,擦的過多的粉好似一張面具。
第一支舞過後,需要交換舞伴。我拒絕了別人的邀約,只是端坐一旁,小口地啜著雞尾酒。
這種場合的寂寞,更加深入骨髓。我深感此時的處境還不如那位幫廚的姑娘,她守在餐檯旁,不動聲色地張羅著餐點,通知後廚及時補充。
顧同澤風度翩翩、進退有度,但我知道這不過是他常年應酬形成的機械反映,因為他眼神空洞平靜,彷彿變成了一個陌生人。
一個小時一個小時過去,度日如年。
舞會結束時,我們並肩站在門廊上,給賓客送別。
“照顧不周,請多包涵。”我站姿筆挺,說著客套話。心裡卻是想著,他們終於走了,我可以回到自己房間裡好好哭一場了。
顧同澤在我身旁,他親暱地伸手去跟男賓客握手、拍肩膀。身上冷淡的木調香氛若有似無,黑色西服偶爾會擦過我的披肩。每次我覺察到這種碰觸,總是忍不住偏過頭去看他。
然而,他的視線再也沒有落在我身上。
顧同裳和一位高挑英俊的男伴走過來,想來是她那位模特男友。
“親愛的,今天玩得太開心了。我跳得腳都痛了,這場舞會太成功了。”
“還好啦。”我仍舊耿耿於懷,“今天住在這裡嗎?給你預備了房間。”
“我們要離開啦,明天他有工作。“顧同裳小鳥依人,”快去休息吧,看你今天一晚上都站著,也沒吃多少東西。我哥呢?”
“他去送人。”
她盯著我的表情看了看,露出一副瞭然的表情,給我一個擁抱。
“忘掉吧,好好睡一覺。”她在我耳邊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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