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一邊打電話,一邊推開公寓大門,手裡還拎著一大袋從超市剛剛買的食物。
電梯門就要合上,我衝過去,拿手揮開,擠了進去。
一抬眼,卻見角落裡一男一女摟在一起,正親吻得起勁,嘖嘖有聲。
忙轉過身去,只當沒看見,仍舊跟同事通電話。
原來公司要組織同期進來的新人去培訓,順便搞個團建。
我平生最怕這種活動,再加上是週末,說好了要回泊翠莊園陪顧同澤,所以正極力跟上司告假。
“旁人可沒人請假的啊,你如果不去,會顯得我們這個部門組織渙散,另外大家會覺得你搞特殊化,我很難辦啊。再說了,我們這次集訓活動還要靠你拍攝花絮、編輯文章發微信公號,你可是有任務的。”丁主管把利害掰開了揉碎了講清楚。
掛了電話,我才發現忘記按樓層按鍵,早已經過了要去的樓層。
“叮鈴”電梯到站,只見那兩人彷彿連體嬰一般摟抱著走出去,我懊喪地伸手按下電梯鍵。
電梯將合未合,急匆匆的腳步,一隻手突然伸了進來。
紅色的指甲,貼著寶石、金箔,滿滿當當,白色的羊絨大衣袖子,隨即邁進來的是黑色緊身靴子,然後是大波浪的腦袋。
看這身形和衣服倒是剛剛出去的那女人。待看清了來人的臉,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相逢卻是老對頭。
“怎麼,顧先生不要你了?”
電梯裡,她靠在一旁,似笑非笑,上下打量我的舊大衣。
“劉若飛你就不能盼我一點好?”我惱不起來,倒是笑了。
她看了我片刻,低頭看到我的包。
“殺手包……不對,以你的性格,真是被甩了肯定不會掂這個包的,你那帆布包呢?”
“放舞蹈俱樂部了,還在用。”
“小雨,你該不是還在附近那家輔導機構上班吧?剛才一錯身我還以為看錯人了。顧同澤怎麼同意的啊?堂堂顧太太每天被年薪不到30萬的主管呼來喝去?”
“堂堂顧太太現在一年身價還不到10萬。”我無奈地說,“劉若飛,什麼時候你能正視自己的出身,不再鄙視我們勞動階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