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無所事事,夜晚常常失眠或是睡到半夜突然心悸醒來。
頭髮也開始掉落。收拾房間的瑞紅清理著梳妝檯,常常露出擔憂的神色,勸我多吃些芝麻黑豆。
興許是下午為了提神喝了太多的濃咖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總是睡不著。
窗外星光朗照,我走到床邊,去鑽研此時的天空,哪裡是小熊星座,哪裡是銀河和織女。
花園裡也靜悄悄的,但又不是那種空無一物的靜謐,大地山林彷彿在微微呼吸吐納。
遠處莊園的邊界,樹林的濃蔭中,一抹輪廓奇異的影子瓊瓊獨立。
我揉揉眼睛,那並不是一棵矮松,或是什麼低矮的灌木。
那是一個人!
從身形看是個男人。他彷彿石頭雕塑一般,一動不動地站立在圍欄邊緣。我從他微微側身仰頭的身影估算了一下,他正仰頭盯著大宅的某個地方。
因為離得太遠,我並不能看清他的表情,但從他全身稍顯放鬆的姿勢來看,這不是一個心存歹意的歹徒,或是什麼閒著無聊的好事者。
一隻夜鳥撲楞楞從窗前飛過,我眨了一下眼睛,再看去,那個人影已經毫無蹤跡。
我披上寬大的羽絨服,拿起桌子下配備的手電筒,匆匆下了樓。也許是在床上輾轉了幾個小時失眠煩躁,給我這種半夜探險的衝動。
地面鋪上一層薄霜,冰冷的空氣彷彿刺入心肺。
我用了差不多20分鐘,就穿過整個莊園,來到那處通往外圍林地的鐵門旁。
沒有任何人的蹤跡,我就伸手晃了晃鐵門,紋絲不動。
我抱著胳膊對著那處小小的鐵門發了一會呆,也許只是附近無聊的村民或者附近的遊客。這裡近年開設了幾處山村民宿,常有揹著包遠足的客人誤入此處,隔著鐵門窺探花園和大宅。
反正也睡不著了,乾脆沿著曲曲彎彎的花園小徑轉了一圈,一面盤算著這些花草哪些需要拔掉更換、哪些需要重新翻土,再一轉頭,又已經來到了整個宅子後方。
抬頭看去,宅邸某處的亮起昏暗的燈光。後背因為散步剛剛浮起的一層薄汗頓時冷了下去。
顧同澤不在家的時候,家政工人們總是體貼地在某些過於幽深或崎嶇的地方整夜點起小夜燈。
但是,這處亮光的位置實在蹊蹺,既不是走廊,也不是大廳或者樓梯拐角。而是最東面拐角處,是那個房間!
恐懼和不安開始蔓延。
我盯著那一絲亮光看了會,它又突然憑空消失掉。不,仔細看去,還是能看出漏在夜色中的一絲光痕。那微弱的痕跡分明是是室內那盞檯燈散發出來的,有人開啟了它,然後又謹慎地拉嚴了窗簾。
我攥緊手中笨重的黑色手電筒。
你,到底何時才能讓我安生?
在煩躁和怒火的驅動下,我走過那幽暗曲折的樓梯,一步步走上去,去看個究竟。
要看個究竟,到底是誰在陰魂不散?誰讓你時時覺得鳩佔鵲巢,在一個人的晚上難以入眠?一個聲音在我心底說道。
第一扇門並沒有在裡面鎖死,輕輕一擰就開啟了。受潮的門扉難以控制地發出一聲詭異的聲響。
從一樓上來的時候,我沿途開啟了所有的電燈。
如果我估計得正確,外頭巡夜的保安應該很快注意到大宅的異樣,他至少會透過玻璃窗來檢視一下屋內的情況。
“誰在那裡?”彷彿為了給自己壯膽,我大聲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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