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眾人一聲驚呼著散開,江冶洲抱頭鼠竄,江清衍沖過去攔在向潯身前,周瑩盡可能護著江慶元,尖著嗓子喊了一句,“向潯,你是瘋了嗎?”
何楷也嚇了一跳,連忙在後面拉住了向潯,低聲說了一句,“你這是幹什麼,沖動解決不了問題!”
江慶元到底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平靜的把在場眾人的反應全部看在眼裡,然後不緊不慢的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問你的好兒子啊!”,向潯眼神兇狠,如同蓄勢待發的利箭般,恨不得把這道貌岸然的一家人全部剖腹穿心!
江冶洲被向潯逼人的氣勢嚇到了,碩大的身軀躲進角落裡,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膽怯與懦弱,真是光看一眼就會讓人莫名的生氣!
“冶洲又怎麼惹到你了?”,江慶元的語氣依舊平靜。
向潯道:“就因為他,何教授突發腦溢血,現在正在醫院手術室裡!”
江冶洲立刻分辨道:“你別血口噴人,我走的時候,那老頭還好好的,誰知道他有沒有別的病,死不死的跟我有什麼關系!”
然後,這句話算是炸了雷!
都沒等向潯再說什麼,何楷突然來了一句,“你他媽把話再說一遍!你爸才有病,你爸攤上你這種貨,都他媽不得好死!”
何楷說罷睥睨著在場眾人,那股子兇狠勁兒,任誰見了都得避讓三分。
江慶元面色一沉,他倒是不在意何教授的死活,也不在意被人當面罵不得好死,關鍵江冶洲剛剛的話已然是坐實了他去找過何教授,對於這個爛泥扶不上牆的蠢兒子,江慶元也是很無語。
何楷原本也是一肚子火,之前對向潯還不好說什麼,這會兒倒是完全不需要顧忌了。
“就是你吧!”,何楷一指角落裡躲著的江冶洲,徑直走過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竟硬生生的把人給拎了出來,“要不是你去跟我爸瞎說,我爸會被氣成這樣?冤有頭債有主,要不然我也把你送進手術室裡?”
江冶洲被嚇壞了,連忙分辯道:“我可沒瞎說,我說的都是實話,明明是向潯騙了那老頭,你找我幹什麼!”
江慶元自然不能任由著自己兒子被人欺負,轉而看著向潯,冷著臉問道:“這是你帶過來的幫手嗎?”
向潯也沒想到何楷會突然冒頭,但被這麼一打岔,他倒是冷靜了許多,於是迎上了江慶元的目光,不屑的說道:“對付你們這一家子,我根本不需要找什麼幫手!”
說話間,向潯拉開了何楷,抓過江冶洲抬手就是一個耳光,那清脆的聲響,讓在場眾人紛紛側目。
江冶洲也被這一巴掌給打懵了,他活了三十多年,別說是捱打了,連重話都沒聽過幾句,這些年為所欲為,養尊處優,出了任何事就回家找父母,要不因為這份無休止的溺愛縱容,江冶洲也不至於像現在這般愚蠢庸碌。
就在眾人都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向潯開口道:“江冶洲,我當初好心好意勸你收手,你不聽也就罷了,我就當是人各有命,可你不該事後再招惹我,光是招惹我也就罷了,你不該搞到何教授家裡。”
話音未落,向潯反手又打了一個,聲音甚至比剛才那個更響了幾分。
向潯繼續呵斥道:“為了這個分公司總經理,你之前找過方煦陽,一計不成,你又把主意打到何教授那裡,你是不是以為只要搞垮了我,就能連帶著把江清衍也搞下去……”
江清衍今天剛因為跟向潯的關系而被質問,這會兒又聽到向潯提及自己,正準備過去拉開兩個人,也當是給江冶洲解圍,結果卻被周瑩攔住了,母子倆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顯然是打算穩坐釣魚臺,畢竟有了今天這檔事兒,別說是分公司總經理的候選,搞不好江冶洲都得徹底告別公司管理層。
“行了!”,江慶元大喊了一聲,到了這個地步,他大概也能猜到前後都發生了些什麼,可即便如此,他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外人如此蹬鼻子上臉欺負他兒子,哪怕這個兒子再怎麼成事不足,再怎麼難當大任,那也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親生骨肉。
“你再敢動他一下,別怪我不客氣!”,江慶元不無威脅的說著。
向潯這時候也徹底豁出去了,一把推開江冶洲,緩緩踱步到江慶元面前,“怪不得人都說子不教父之過……”
“向潯——”,江清衍直接擋在了兩人中間,“你差不多得了,我爸畢竟是長輩!”
向潯又打量了一眼江清衍,冷冷的說道:“我怎麼把你給忘了!”
江清衍心下一沉,就在猜著向潯接下來可能會做什麼的時候,那邊已經開口了。
“正好你們三個都在,周姨也在,我不妨把話挑明瞭!”,向潯這一刻兇狠的像一柄剛剛淬過火的刀刃,“你們都給我聽好,何教授平安無事也就罷了,但凡他有個三長兩短,我就把這些年給你們做過髒事兒,全都宣揚出去。”
周瑩之前再怎麼隔岸觀火,這下也坐不住了,她當然知道向潯的話意味著什麼,於是警告道:“向潯,你這是在自掘墳墓!”
向潯環視著在場眾人,過了許久才語氣森然的說了一句,“我是死是活都不要緊,能拖著整個嘉熙藝投陪葬,我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