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煦陽看著老爸遞過來的資料，有礦産，有外貿，有新興科技，甚至還有食品加工……
“嘉熙不是做藝術品投資的嗎，向潯怎麼會……”，方煦陽頓了頓，瞬間恍然大悟。
那些有餘力去搞投資藝術品的，必然是各行各業之中的佼佼者，向潯借嘉熙藝投這層關系遊走其中，仗著那張為所欲為的臉，能積攢下眾多人脈資源自不必說，而作為一個手握關鍵資訊的頂級男公關，幫客戶們搭橋牽線各取所需也是順理成章的。
方啟明感慨道：“之前我還沒覺得向潯有多厲害，甚至還以為那幾個朋友有點言過其實了，直到從你這件事上，我才算是看出了這個人的獨到之處，”
方煦陽忿忿道：“兒子都被人耍得團團轉了，當爹的還有心情在那分析前因後果，媽，您確定我是他親生的嗎，要不得空咱們去做個親子鑒定吧。”
傅霄柔連忙安撫道：“這個如假包換，支援隨時驗貨！”
方啟明氣的直接在方煦陽腦袋上敲了個爆慄，“我這跟你說正事呢，你給我扯什麼亂七八糟的！”
“行行行，您接著說……”，方煦陽反正也無所謂了，哪怕過一會兒向潯成了老爸多年前遺落在外面的私生子，他也能平靜接受，絲毫不為所動。
方啟明的眼睛裡難得閃過一絲贊許的神色，“向潯這個人，做事講求互惠共贏，利人利己，眼光也足夠長遠，從來不輕易與人交惡。”
方煦陽心裡一陣發笑，估計老爸是不知道向潯獨挑歷史學院辦公室的事，而且光輝戰績可查。影片在平臺上火了不算，那院辦的孫主任現在還在家裡停職反省呢，等回來以後官複原職不大可能，能平安退休就算是他上輩子行善積德了。
方啟明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就說你吧，自從跟向潯認識以來變化有多大，大家有目共睹，雖說向潯目的不純，但我還是挺感謝他的。”
“你還感謝他？感謝他什麼？感謝他拿你兒子當猴耍？”，方煦陽也不是不懂這些，就是心裡多少還是有點氣，不知道該怎麼才能撒出來。
方啟明反問道：“難道你就一點都不佩服向潯，就以他的身世，能把一手爛牌打成王炸，其他都不說，就憑這股子堅韌勁兒，天底下沒有他做不成的事。”
方煦陽有點不耐煩了，“您說了一大堆，還是沒說向潯到底想幹什麼啊！”
方啟明的眼神裡帶了點諷刺，意思應該是，你小子都跟向潯同居這麼久了，還是一點都不瞭解他的心思，然後緩緩說了一句，“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方煦陽沉吟片刻，“所以……離開嘉熙藝投只是表象，向潯這是在以退為進，想要謀求更大的？”
方啟明長嘆了一口氣，“總算是開竅了。”
方煦陽不由得陷入沉思，他實在是看不透向潯到底想要謀求些什麼……
為了錢嗎？
以向潯的本事，想賺錢還不容易，哪還需要費這麼多心思，
為了名聲？
向潯這麼務實的一個人，大概也不太會在意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總不至於是為了分公司總經理的位置吧！
方煦陽都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但想想又覺得有那麼點合理，眼睜睜看著江家兩兄弟鬥得兩敗俱傷，然後向潯坐收漁翁之利？可這也不符合向潯一貫以來與人為善的處事原則啊！
“太累人了……”，方煦陽突然有點洩氣。
方啟明道：“怎麼，這就打算放棄了？”
方煦陽攤了攤手，“要不然呢，那些人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
方啟明大有深意的反問，“你就真的甘心？”
方煦陽心情低落，“甘不甘心的，也跟我沒什麼關繫了。”
“怎麼就沒關繫了！”方啟明瞭然一笑，“現在不過才行至中盤，後面你還有大把的機會能找回場子。”
方煦陽眼神裡閃過一絲別樣的光彩。
方啟明繼續慫恿道：“你要是現在放棄了，那可就真像自己說得那樣，成了被人牽著鼻子耍的猴了。”
方煦陽聽到這裡倒是被隱隱激起了些莫名的勝負欲。
方啟明眼看著時機成熟，直接說道：“跟以前一樣，想怎麼證明自己就努力去做，爸媽都全力支援你，你要是能把向潯收歸己用，才是你小子真有本事。”
“收歸己用……”，方煦陽唸叨著這幾個字，不由得長嘆了一口氣。
向潯是什麼樣的人，想把他收歸己用談何容易，方煦陽之前再怎麼自命不凡也都罷了，跟向潯在一起這麼久，多少還是有這麼點自知之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