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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6.向潯的誠意
恆泰國際酒店頂層的行政套房，方啟明站在視窗俯瞰著夕陽下的市中心，光影撫過林立的大廈高樓，給冰冷的鋼筋水泥憑添了些許溫暖的質感。
向潯站在門口，只能看到被玄關擋住的一半背影，就這麼站了許久，只為等待一個並不是很有必要的允許。
“到是個沉得住氣的……”，方啟明轉過身，示意向潯到客廳來。
向潯端正坐好，繼續等著方啟明的下文。
方啟明仔細打量著向潯，比起之前在照片裡看到的樣子，更多了些深邃和精明。
“向潯……能在嘉熙藝投用短短兩年時間做到古董文玩部的副主管，小夥子不簡單啊，又或者……”，方啟明稍稍停頓，“周瑩後繼有人，你也是真有好手段！”
向潯直面方啟明的咄咄目光，自謙道：“不敢不敢，在方董眼裡，這些不過都是雕蟲小技。”
方啟明回憶了片刻，“說起來這也是二十多年前的舊事了，嘉熙藝投剛在港交所上市，緊跟著江董就被爆出了第三者懷子逼宮的緋聞，事到如今你們故技重施，是想也這麼逼我就範嗎？”
向潯解釋道：“方董您誤會了，當年不過是江董原配夫人一時意氣，但話說回來，這種事情發生在誰身上都咽不下這口氣，好在一切都過去了。而這次我們嘉熙藝投確實有意願在天海開設分公司，而放眼整個天海商圈，論資本，論人脈，論影響，又有誰能和恆泰地産的方董比肩，所以我這次也是受周瑩周副總的差遣，務必要跟方董您正式接洽，好好談一談合作的事情。”
方啟明略作沉吟，“周瑩，如今搖身一變都成了你們嘉熙藝投的副總了？第三者上位，還真是人心不古啊。”
向潯笑了笑，“人心如何到底比不過真金白銀來得實際，更何況事實勝於雄辯，周副總如今能在嘉熙藝投站穩腳跟，自然也不是外界傳聞中的……多虧了肚子爭氣。”
方啟明大概也沒想到看起來沉穩安靜的向潯說起話來竟也這般犀利，便也沉聲警告道：“我不關心你們嘉熙藝投那些狗屁倒灶的破爛事，你們來不來天海，開不開分公司也都跟我沒有關系，我只奉勸你們一句，少打歪主意，否則別怪我方某人不客氣！”
向潯語調平靜，“還請方董聽我把話說完，我知道半年前江董為著分公司的事已經跟您有過初步的接觸，雖然您那個時候就表示沒有興趣參與，但來天海開設分公司對於嘉熙藝投而言是大勢所趨，在這個過程中，有方董您的支援更是至關重要，至於我冒昧唐突的繞這麼大一圈，就是為了讓方董看到我們合作的誠意。”
方啟明不置可否，“把主意都打到我兒子身上了，你們管這叫誠意？”
向潯換了個稍顯鬆弛的坐姿，“說起來，還要多謝方董給了我可趁之機。”
方啟明面色一沉，“小子，別把我惹火了！”
向潯連忙抱歉道：“方董，真的無意冒犯，我跟方煦陽在一起也大半個月了，多多少少聽他提起過一些，在我看來您跟方煦陽之間關系搞得很僵，把他從國外抓回來不過是個導火索，真正的原因還是您對他不夠滿意。”
方啟明道：“我為什麼要不滿意自己的兒子。”
向潯試探著說道：“作為兒子方煦陽當然是很好的，反正我跟他接觸下來，覺得他雖然驕縱了些，但懂規矩，有分寸，這當然離不開方董您這麼多年的教導，可對於您來說一個好兒子是遠遠不夠的，您更想要的是一個優秀的接班人。”
方啟明的目光慢慢收緊，“說的像你有多瞭解我家一樣。”
向潯心下稍定，繼續說道：“您的家庭我當然不瞭解，但作為恆泰地産的掌舵人，會有這樣的訴求並不奇怪，至於您為什麼要把方煦陽從國外抓回來，我鬥膽猜測一下，無非就是擔心方煦陽瞎玩亂搞，對恆泰地産的聲譽造成影響。”
方啟明道：“既然你都猜到了這些，還往方煦陽身邊湊，不是自尋死路嗎。”
向潯笑了笑，“是不是死路總得試過才知道，而您今天肯找我過來，就說明這根本不是死路，甚至我在有些地方做的還很襯您的心意。”
方啟明不為所動，又重新審視著向潯，半晌後才又開口道：“我現在有點明白你們嘉熙藝投為什麼會派你來做這件事了。”
向潯正色道：“我是嘉熙藝投的員工不假，但這次派我來的是周瑩周副總，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我這次並不屬於公司行為。”
方啟明立時會意，“原來周瑩為了給她的親生兒子鋪路啊，果然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向潯道：“既然方董如此感同身受，為什麼不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改善一下和方煦陽的父子關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