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芙琳忒很生氣,非常的生氣。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待她,即便是當時的抓捕隊也是如此,他們只是把人質吊死,並沒有褻瀆她們的屍體。
但是這件事還是有人做了,而且還是她自以為親近的親戚。
吼完這一嗓子,女孩感到一陣脫力,她泛紅的雙眼注視著盒子裡的事物,嘴唇凝噎著,後悔和懊惱,夾雜著更多的憤怒讓她的心臟發出陣陣呻吟。她心痛不已,即使是面對當時出言刺激她的帝國抓捕隊,也不曾有過的憤怒。
蘇明斯忒也見到了這件東西,此刻她亦是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裝在盒子裡的是一隻被結晶化的手臂,從手肘部被平整地切下,切口處還能看見骨頭的形狀。
對於這樣的手,蘇明斯忒亦不會陌生。
那是賽利修的右手,那個纏著她、要她教他揮劍的孩子的手。
蘇明斯忒清楚地記得他曾用它來揮舞練習用劍。
此刻她也無法忍耐內心的憤怒,長刀出鞘,冰冷的刃已經揮向送這件東西的傭兵脖子。
他的團長是對方的部下,他亦是敵人。
而在這時,森羅也出手了,反曲短刀及時地架住了揮舞過來的刀,手一抬,蘇明斯忒的武器便從這個傭兵的頭頂掠過,削下幾根頭髮。
面對少女仇視地目光,森羅坦然地說了一句。
“他還有用。”
這個時候,才從地獄裡撿回一條命的傭兵回過神來,豆大的汗珠從頭上落下。在他驚怒中想要抽出佩劍的時候,卻發現腰間的武器已經在進來的時候交給了守衛。同時,森羅的短刀也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先生,我們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問,希望你能積極配合……”
“蘇明斯忒,我們走。”賽芙琳忒從森羅邊上路過,她緊咬著牙齒,身體微微地顫抖著。
“殿下,請您不要做傻事。”森羅揹著她提醒了一句。
回應他的是重重地摔門聲。
賽芙琳忒不想再說什麼廢話,此刻的她只想帶人殺到伊克塞拉境內,奪回賽利修。信裡已經寫明瞭禮物不止一樣,這也意味著她必須在全部東西送齊之前攻下伊克塞拉。
路上斷斷續續地灑下她的淚滴,兩人一路疾行至指揮所,賽芙琳忒立即對立面的幾位軍官釋出指令。
“讓第一軍團出堡壘,在一個小時之內完成補給和整備。”
“大人您這是……”
“我要去伊克塞拉。”
“伊克塞拉?”軍官們面面相覷,不清楚這個女孩在搞什麼。
“馬上準備好!伊克塞拉公國已經投靠了帝國人,在它給我們造成威脅之前,我得先處理掉他們!”
賽芙琳忒說的也都是在座的軍官們剛剛得知的事情,因此她的話也沒有人看出什麼不對勁。但她卻隱瞞了令一些事情。
“怎麼回事?”菲安接到了通知趕到了這裡。一進來她就聽見賽芙琳忒的指令不禁眉頭一皺,“賽芙琳忒,如果是人質的問題,艾薩芮恩已經去解決了。儘管公國已經投靠帝國,也可以派其他軍團去解決,沒有必要……”
“閉嘴!”菲安話音未落,賽芙琳忒便粗暴地吼了一嗓子,這一下讓屋內的人怔住了。
“我要親自去,無論如何這件事我必須親自處理……不然就來不及了!”
菲安這才注意到女孩的眼眶泛紅,她示意屋內不相干的人都出去,這才對女孩說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況有變?”
站在門口的蘇明斯忒鎖好門,在菲安耳邊低語了一番。
菲安利雅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
“賽芙琳忒……我很抱歉發生這種事。但我依然不認為你應該親自去。”知道事情經過的菲安利雅能理解女孩的衝動行為,但這並不是一個合理的理由。她是同盟軍的總帥,不能意氣用事。
“難道你打算讓他們把賽利修一件件送過來嗎!”賽芙琳忒這麼吼了一句。
面對賽芙琳忒這句話,菲安利雅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就算是陷阱,我寧願在他們真的這麼做之前把他帶回來。他現在只是少一隻手,如果我不去的話,少的就不只是手了。”
“如果你拒絕我的命令,我只好武力奪取了。”賽芙琳忒說完這句話,將手按在劍柄處。
“這對你沒有好處。”菲安利雅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