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瀾如實回應:“正在。”
“有男人?”
“臨時來的,我沒下水,”季瀾開口解釋。
“季瀾,”男人沉聲喊她,壓著情緒:“我放你自由的前提是,你夠乖。”
“我能接受你跟徐影在外面徹夜不歸,不見得能接受你跟別的男人一起徹夜不歸。”
“是你自己回來還是我親自來接你?”
季瀾溫溫嘆了口氣,走遠了些,輕哄著他:“季董,我犯不著放著你這種金大腿不要去搞蔣少丁那種二世祖,誰是爹誰是孫子我還是分的清楚的,你該相信自己的魅力,也該相信我的眼光。”
季明宗氣息順了些,但還是蘊著火。
季瀾再接再厲:“季先生,我很愛你。”
這聲我很愛你,讓季明宗心一揪,拿著電話的手背瞬間青筋直爆。
京港會所頂層露臺上,季明宗身形蕭索,初冬的天,他穿了件薄薄的襯衫,應當是冷的。
可因著季瀾的這句我很愛你,讓他覺得,冬季的風迎面吹來時,都是溫暖的。
帶著溫度,劃開了所有撲向他的寒風。
“季先生?”
那側久久沒有聲響,季瀾輕聲喊了句。
“我在!”男人語氣沉沉。
“我先掛了?”這種時候斬斷溫情不是明智之舉,她該趁熱打鐵才是,可偏偏,她怕,怕自己忍不住問出那句你愛我嗎?
跟上位者談愛,是忌諱。
得到滿意的答案還好,得不到滿意的答案,她太難堪。
“瀾瀾,”季明宗語氣隱忍,輕喚她。
季瀾淺淺恩了聲。
季明宗迎著寒風,微微啟唇,喉結滾動間到唇邊的話似是難以啟齒,斟酌許久,所有的掙扎都化成了一個字。
他說:“好。”
愛意即將宣之於口時,被他的理智遏制住。
三十來歲的他無法像二十出頭的小姑娘般不顧一切的沉淪下去。
他太理智了。
直至掛了電話,季明宗還在懊悔。
他比季瀾多活近十年,都不如她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