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宋柘野聞言多看了一眼眼前的男生，男生很漂亮，穿著一件毛衣外套，看起來暖融融的，衣服上沒有牌子，但看起來就很貴。
“你是第二個問我這個照片上為什麼沒有人的人。”宋柘野拿出雪克壺，問雲程：“要喝點什麼嗎？”
雲程隨便在選單上指了一個酒，宋柘野看了下，把他手指挪到另外一個位置：“你應該不怎麼會喝酒吧，那個度數很高，我給你調一個酒精度數低一些的。”
雲程對喝什麼酒沒有太大的要求，反而是更在意那些照片，他追問宋柘野：“那第一個問你這些照片的人是誰？”
“喏。”宋柘野用下巴指了指：“那邊卡座裡看起來像流浪漢那個。”
雲程抬眼看過去，對方的背影被高高的沙發座位幾乎全部遮住，雲程沒認出來，只是看著眼熟。
他沒繼續看，而是問宋柘野：“這些照片為什麼會沒有人呢？”
宋柘野順著他的視線落在那些照片上，自己也有些疑惑：“對啊，為什麼會沒有人呢？”
他想不通索性不想，而是介紹起了這些照片的來歷。
“這一堆照片是我在老家發現的，在一個揹包裡，很神奇，我不知道它們什麼時候出現的，但看起來是被人精心儲存了很久，但我又絲毫沒有這些記憶，問了家人，他們都說不清楚，我就把照片帶首都來了，正好裝修的時候看這個門頭缺點東西，就把他們都掛上去了。”
想了想宋柘野還是有些介意，問雲程：“你覺得這些照片應該有人嗎？”
雲程接過被調的非常漂亮的酒，笑得釋然：“這樣也很好，沒有人，也很好。”
宋柘野感受到雲程似乎在透過這些照片想別的事情，有些好奇，把另外一個區的燈光稍稍調亮了一些，問雲程：“那個流浪漢你真不認識嗎？”
雲程視線很隨意地往過一撇，然後和卡座裡回頭的人對上了視線。
雲程感覺自己的心髒似乎有一瞬間的停頓，所有感知全部出走，腦海裡留下唯一的念頭是，江遲照的頭發變長了。
但很快，他的情緒瞬間回籠，收回了落在江遲照臉上的視線。
“沒見過。”雲程聽見自己這麼回答。
離他很近的宋柘野發現了不對的地方，揚了揚眉，正準備說什麼，就聽見江遲照的那個卡座位置突然發出巨大的聲響。
是服務員被江遲照撞了一下，抬著的一炮可樂桶被打翻在地，江遲照跌跌撞撞地往吧臺這邊過來，留下幾個面色難看的服務員面面相覷。
“小程……”江遲照聲音嘶啞，他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站在雲程面前的時候想要擁抱他，但張開雙臂之後卻又退縮，他的手指顫抖，輕聲問：“這是夢嗎？”
雲程歪頭眨了眨眼。
江遲照已經很久沒見過這麼鮮活的他了，見雲程不說話，整個人的情緒瞬間落了下來。
“果然還是夢吧。”
宋柘野這時候出聲提醒：“先生，你喝多了。”
服務員在加緊收拾那一炮可樂桶的殘局，其他卡座裡的人窸窸窣窣在小聲蛐蛐江遲照，緩慢的音樂聲音從吧臺附近的音箱裡傳出來……陸陸續續的聲音撞進他的耳朵，江遲照恍然意識到，這並不是一場夢。
他在傷口不會複原之後，真的見到了重新回來的江雲程。
江遲照眼眶猩紅，正要伸手去抓雲程，卻被他輕巧地躲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