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佈排名的時候,江雲程沒有想象中緊張,最主要的是他在系統這裡很早就知道了動態排名,因為節目還沒有播出,他依靠的是公司的運作和三分鐘個人介紹的內容吸的票,比想象中成績要好一些,他始終在第七和第八中間浮動,就是不知道節目組擷取的時候他排名第幾。
系統只能幫他看到在他排位前的幾個人,相比於自己的緊張,江雲程更擔心隊友的排名,畢竟荀歲遙和秦澗兩個人的初排名分別一個c一個d。
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成績是從後往前公佈,公佈到三十名之前,都沒有出現隊友的名字。
江雲程微微放了下心。
最終出來的排名是他和秦澗分別位列第七和第九,宋柘野十一,荀歲遙十七,施翊二十一。
江雲程吊車尾在主題曲錄製出道位上。
公佈排名之後隊友好像比他還要開心,荀歲遙抱著身邊的陸鄰激動地直晃,也不知道是孽緣還是怎麼樣,荀歲遙和陸鄰兩個人不僅評級在一個班級,宿舍在一起,甚至這個排名也分列十六和十七。
舞臺真正的錄制時間在晚上,青樹之前做過不少選秀,知道主題曲舞臺錄制的困難,所以把所有人按照班級分為五個組,分別是五個不同的攝制小組負責,編劇很早就寫好了群舞臺的分鏡,也就意味著他們所謂百人舞臺,其實是拆開錄制的,只需要在需要大全景的時候單獨錄制那一段就可以了。
站在江雲程前排的顧昭野回頭和他吐槽:“人怎麼可以天才成這樣?”
江雲程深感贊同。
排名這部分錄制完成之後,這群人就要分批次坐大巴去市裡了。
帶隊百人的難度難以想象,節目組又把鹿聽瀾叫了過來鎮場子。
選手們也都很聽話,按照順序上了車,上車的位置也是按照排名來的,江雲程身邊坐著的是顧昭野,他還貼心問江雲程要不要靠窗,秦澗坐在他們兩個人背後,垂眸神色莫名。
影視基地距離首都市裡要兩個多小時,他們去的時候特意挑選了中午車流低峰時段,就這樣還在五環堵了一小會,江雲程靠窗眯了一陣,車緩行進到停車場的時候皺著眉頭醒來,環視了一下四周,驚覺外邊的場景有些熟悉。
鹿聽瀾跟著他們這輛車,攝像機運作的聲音啟動,鹿聽瀾從第一排站了起來,介紹道:“我們現在來到的是位於首都最大的聲音集採中心,全國百分之七十的聲音錄制都是出自這裡,在這裡也誕生了無數首優質的歌曲,和無數個影視劇的配音,同時也感謝我們的贊助企業江河意象,為我們本次歌曲錄制提供了專業的錄音棚場地。”
江雲程:“……”
早該想到的,江清傳媒代表江氏投了那麼多的錢,肯定有企業聲量的露出需求,江河意象是江氏龐大的傳媒體系中的一個小分支,但即便只是小分支,體量也和江清傳媒不相上下。
剛想著已經很久沒有想到過江遲照了,沒想到這麼快就進入了對方的領地。
不過江雲程也只是想一想,江遲照的工作重心基本上都放在傳媒那邊,江河意象的負責人是另一位女生,並不認識他。
江雲程隨著人流一起下了車。
隨隊的staff整隊讓眾人排好位置,不一會江河意象那邊的人就過來了,看到為首的是個女生的時候,江雲程不著痕跡舒了一口氣,但沒想到緊接著,在這群人中間的江遲照就出現在了他的視線裡。
對方穿著一身挺括的西裝,西裝下高領黑色打底衫,鼻樑上架著無框眼鏡,端是一副禁慾金貴的模樣,他隔著重重人群,一眼就看到了垂首盯著鞋尖的江雲程。
鹿聽瀾這種級別的藝人和資方基本上能平起平坐,和江遲照以及江河意象的負責人打了一聲招呼之後,對著鏡頭介紹道:“這兩位就是我們江河意象的老闆,分別是百川集團的輪值總裁江遲照,以及江河意象的負責人陳盞。”
當練習生的即便不知道集團公司的組織架構,也大概能知道江河意象隸屬江氏的百川集團,不過很多人並沒有見過江遲照本人,所以對他都報以很好奇的視線,但眾人卻發現他看向的位置,是根本沒有抬頭的江雲程。
宋柘野在江雲程後邊的幾個位置,他有些擔心,不知道江遲照今天過來是單獨為了江河意象的贊助,還是為了江雲程。
江遲照並沒有表現出來什麼,只是一直盯著江雲程在看,視線複雜,帶著毫不掩飾的逡巡,眾人只當江遲照不喜江雲程,或許是江雲程哪裡得罪了資方,大多數人都在心底下偷偷瞧樂子,幻想江雲程自雲端墜落的時刻,陳盞也看見了,她剛從集團的商務部門調任過來不到半年,自然不認識江雲程,不知道這尊大佛在發什麼神金,只能硬著頭皮越俎代庖介紹江河意象的業務。
好在本身這段內容並不算多,只花費了大概十分鐘的時間,江雲程沒怎麼聽,在三四年之前江雲程來過這邊的棚,甚至那時候這裡還有一個他的專屬錄音室,就是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
他極力忽視江遲照的視線,系統也在努力找話題轉移江雲程的注意力,但最後他還是潰敗,小心問了問系統江遲照現在的恨意值。
【嗯,我看看啊……】
系統也是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才開啟,它小心翼翼翻開數值介面,然後疑惑地“咦”了一聲。
【恨意值……只剩下十點了。】
江雲程聞言也有些詫異,但想了想,又覺得很合理:【他估計是想通了我偽裝他弟弟的這件事吧。】
但其實細想,這種說法根本立不住腳,江遲照不是第一天知道江雲程不是自己弟弟的,他想通的,只是江家並沒有把江雲程當兒子而已,但江雲程會騙自己,他在江遲照身上看不到憤怒,所以他要用一個一想就能想通的謊言,騙自己江遲照並不是那麼不在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