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也不知道在能些什麼,都被抓了還在這亂叫。”顧相如煩躁地封住了竺以的口舌。
莫子佔阻了阻,寫道:「我有事想問它」
顧相如不大情願:“回到宗門後,自會有人去拷問。”
「不會是我」
莫子佔說得很對,哪怕會有人對竺以有所拷問,那人也必定不會是莫子佔。顧相如靠在一旁的石柱上:“……半個時辰。”
用不著半個時辰。
莫子佔向前走了一步,很是平靜地抬手寫道:「把你知道的都說說」
竺以抬頭,不屑道:“怎麼,你這是啞巴……”
不等它說完,一束靈光就直接插入它的肩骨處,直接將其骨頭給砸碎了一根,疼得它直抽搐,動靜大得把一旁裝模作樣的顧相如也跟著全身一哆嗦,看了眼莫子佔這一狠辣做派,有些難以置信。
但他也沒多說什麼,既然答應了讓莫子佔來審訊,他便不會幹涉太多,於是又闔上眼假寐。
「我沒耐心,下一刀就往臉走了」
蛇打七寸,竺以最在乎天柱予以它的這張臉皮,尤其眼下還是當著天地骨的面。
「你活不了的」莫子佔直言不諱。
「但我可以替你喚醒祂」
作為假象核心的神魂,其投射出來的念想必定是最為真切的。所以從始到終,竺以想要的都是回到最初,天柱不再沉睡,而它自己則能繼續當它的神使。
竺以瞳孔震了震,似是有些松動:“你想知道什麼?”
「和我師尊相關的全部」
無論是顧相如,還是萬銜青,和他說起相關的事,總是說半句,藏十句。與其和他們糾結太多,莫子佔寧願來和竺以交易。
竺以偏頭看了不遠處的顧相如一眼,開口改換成了魔語:“你那便宜師尊的事,與其問我,不如多問問你們十方神宗那位足不出戶的宗主。”
“……”莫子佔眉頭一動。
“你聽得懂魔語?”顧相如一激靈,問道。
莫子佔毫不在意地歪過頭,指了指自己後脖上那道尚有魔氣殘存的黑痕,毫不在意地寫道:「十二多年折磨換來的」
從前他會害怕有一天他會被發現魔物的身份,害怕會迎來師尊對他的失望與厭恨,害怕會因他的存在而讓師尊被冠上莫須有的汙名……所以總是有意無意地掩蓋他身上的邪性。
可如今,他不用怕了。
所以很多事也無需掩蓋。
果不其然,顧相如只是皺了下眉頭,最終還是沒追究太多,只囑咐道:“它若是有說關於魂石或者是帝鳩和無霾的事,你皆需記下來,交予我。”
“你不會寫的,你不信他們。”竺以咧嘴笑道。
“你不信他們是對的,畢竟歸根到底,其實是他們害了你的師尊。”
莫子佔頗為不耐煩擬出靈光,對向竺以的臉皮,唇齒張合出一句“說重點”的口型。
竺以不滿地往側邊避了避:“知道了,你撒開。”
“據我所知,早在三百多年前,你師尊就該為摧毀掉魂石而亡了,你本來連遇到他的機會都沒有。”
若當時許聽瀾能成功毀掉魂石,開啟天幕,讓天柱的神力得以回流,它又何至於為了另尋他法而白白蹉跎光陰,落到今日這境地。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但因為你們宗主從中作梗,他沒能死成,不僅因此被反噬,而心魂撕裂,還讓痴行的魂石落到帝鳩手上,哈哈,你不覺得很可笑嗎?受萬人敬仰的第一玄門宗主,是給你們,還有他們,所有人帶來滅了一通,想要從莫子占身上尋求一些情緒上的認同,然而對方卻一臉平靜,寫:「然後呢」
像是被潑了一頭冷水,竺以覺得很是沒勁,但話也因此變得簡練了許多:“然後……然後他們發現,在星玄仙尊神魂有損的情況下,他們即便把魂石給找回來了,也無補於事,畢竟唯有星玄仙尊徹底焚燒其神魂,才能毀掉那魂石,所以他們就只能死守天幕,以及命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