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在一旁瞧著,這個男子很是年輕,一點都不想是個大夫,瞧著到有幾分讀書人的氣質,她不禁懷疑起此人的醫術。在她固有的認知裡,一般大夫都是年長之人,醫術方才高明,她還從未見過這般年紀輕輕就當大夫的。
把完脈,應黎天收起脈枕,林氏正要開口詢問,卻被柳柳摁住了手,示意她不要出聲,林氏頓時擰起了眉頭。
柳柳對應黎天不算特別的瞭解,但也知道他做事的風格,只有在他起身之後,他才會說。可眼下,應黎天將脈枕收進藥箱之後,便又取出了自己的銀針包。
將銀針包攤開,取下一根,依照穴位來扎針,只見曲青山的眉宇微微一皺,但很快就舒展開。
約莫一個時辰之後,曲青山的發熱之症逐漸退去,適才應黎天收起銀針。
林氏摸著自家男人的額頭熱度退去了大半,立馬喜形於色,她沒有想到這個瞧著年輕的公子竟然真的有兩把刷子。
應黎天又囑咐了林氏幾句才和柳柳離開。
“原以為你會有什麼大事,沒想到你竟將我帶到了此處來,你可知這會耽誤我?”應黎天半眯著狹長的雙眼,冷冷掃過冷冷的臉。
柳柳勾了勾唇角,硬是擠出了一抹笑容,“能耽誤你什麼事情?而且你可是神醫,這救人如救火,他們待我挺好的,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啊?”
“你即是菩薩心腸,何不自己救治?”
“我哪會醫術啊?我只會將人打殘的本事,救人還真是比不過應神醫。”
柳柳陪笑道。
應黎天冷哼出聲,“你倒是有點自知之明。”
“隔壁便是我恩人的家,你一大早就被我拉過來了,不如進去喝口水吧!”柳柳不等他回應,便直接去到了隔壁的院門,推開了門。
應黎天心中暗暗搖頭,這個丫頭是把別人這兒當自個家裡了?這樣顯得多麼的不妥當啊!
見他愣在原地沒動,柳柳忍不住催促了一句,“進來啊!”
就在此時,屋內響起了一道清脆聲,似乎是什麼瓷一類的東西被打翻。
柳柳瞬間轉頭看向自己所住的那一屋,聲響就是從那屋傳來的。
她心想,難道是進賊了?
之前就聽周氏見過,楚桐發達之後,平白就招了村裡人的妒嫉,這不,曾經就進過兩次賊。
想到這處,柳柳轉身疾步朝屋而去。
“好大的膽子,竟敢偷到我頭上了!”柳柳嘴裡喊著,腳下便踹開了房門。
見到屋內的情形,立馬愣住了,壓根就不是進賊。
只見著一身中衣,倒在地上,蜷縮著身子,五官都皺在了一起,腦門上冒著冷汗,汗水浸溼了她的整個後背。地上還有一灘殷紅的血,楚桐的嘴邊就有未乾的血跡。
柳柳見狀,立馬去將楚桐扶到了床上,不住詢問,“你這是怎麼了?”
人吐血常見皆是鮮紅的,可這血卻是殷紅的,說明是中毒的跡象。
楚桐蠕動著唇,沒有說出半個字來,像是有無數細蟲在她的體內,嚼食著她的血脈筋肉,飲髓斷脈,那些細蟲齒利,纏絞燒身,此刻似有火焰燃身,叫她苦不堪言。
這今天她便察覺出自己身體似有異樣,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她的體內橫行、驅使著她,但楚桐用內力強壓了下來,直到今天早晨,她壓制不住了。
此時,應黎天已然跟隨著進屋。
柳柳立馬讓應黎天診治。
應黎天從藥箱內取出脈枕,把脈。
他的劍眉微蹙,便收回了手。
“她中了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