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兩日,楚桐手裡的銀子畢竟有限,暫時也不能做大化,不能再極短的時日內賺更多的銀子,畢竟欲速則不達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而且,秦氏是個性子溫和的人,楚桐便同意了她的參與,秦氏拿出來了自己的嫁妝,足有幾百兩銀子,二人經過商量,決定在鎮上再找個大的鋪面。
與秦氏簽下了契,她說自己是個婦道人家,平日裡店鋪的生意如何,她不會有過多的詢問,只要每年的四成分紅便可,其他的事宜都是楚桐負責出面,她不希望自己暗中做買賣的事情被別人知曉。
楚桐點頭答應。
而方易這邊也找到了合適的屋子,楚桐去瞧過,是帶有院子的房屋,統共四間屋子,兩間能住的屋子,一間廚房,還有一間便留著放糧食用。
楚桐與東家簽下租賃契約,交了一年的銀錢。
兩間屋子正好讓方易與阿元住,當天午後,方易和阿元就搬了過去。
轉眼間又過去了半個月,大家又聚集在了楚桐的婆家作客,然而曲景之並未見回來,周氏雖說心裡頭很掛念著兒子,但想著下半年他就要下場考試,向來亦是將心思都放在了秋闈上,無暇回來也屬正常。
周氏輕籲一聲,便進了灶間幫楚桐。
這晌午飯剛剛吃完,就有一村民急匆匆的趕來,將林氏和曲沉叫走,說是曲青山傷了重傷,如今被人給抬回來了,此刻人就在村口。
林氏心中大駭,如遭雷劈,帶著曲沉就急匆匆的就跟隨著那村民過去。
曲青山與其他相熟的幾個友人去隔壁鎮上,給一富商當礦工,誰知兩日前,富商加緊了採礦的日程,正逢一場大雨,礦洞坍塌還死了一人。
而曲青山因此身負重傷,索性他的命硬,至今吊著一口氣在。
曲青山被村民合力抬進了屋,林氏瞧著床榻上的夫君,頓時紅了眼眶,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般簌簌落下。
見林氏哭,曲沉也跟著一起哭。
一個男人走近,將一個錢袋子遞到林氏的面前,躊躇了片刻,方說,“弟妹,這是那員外給的,說是讓青山瞧大夫用的……”
林氏知道這個男人,他便是常來叫曲青山去做工的人,她側首看著男人手裡的錢袋,抽泣的說:“好端端的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為什麼你們都沒事,偏生是我家青山出了事?”
她淚眼婆娑的掃視著將曲青山抬回來的這幾個人,越說到後面便越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幾個男人都低垂的腦袋,沒人回話,那天雨太大,又昏天暗地的,直到礦洞坍塌了才發現還有兩人並未出來,這才造成了一死一傷的局面。
說起來,曲青山是他們叫來的,終究是他們沒照顧好,一股子自責感縈繞了心頭。
不多時,楚桐等人也來了,瞧見好些村民都圍在了青山家的院子裡頭,費了點力氣才擠進了屋裡頭。
楚桐見曲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模樣,有些心疼這個小娃娃,便讓曲春山將小傢伙抱出去,又吩咐了方易駕著騾車去鎮上請大夫來。
林氏泣不成聲,楚桐拍了拍她的肩頭,安穩道:“莫要哭了,如此只會吵到他休息,等大夫來給青山大哥瞧過再說,好嗎?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說明青山大哥是個有福氣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林氏看著床榻上閉緊著雙眼的男人,輕輕點了腦袋。
而那幾個男人將銀子放下之後,便離開了。
約莫半個時辰左右,方易終於帶著煥春堂的大夫來。
經過一番檢查,又用了名貴的人參吊氣,大夫說曲青山身上多處損傷,較為嚴重的便是右腿,今晚就會出現發熱之症,若是挺過去了則性命無憂,但卻會落得個終身殘疾,日後只能依靠柺杖過活。